高薪?
相较于高薪,这些人更趋向于稳定。
“以神侯府的名义邀请呢?”
曹信琢磨。
紧接着就摇头。
别看西京城中,‘神侯府’惩奸除恶,名声貌似不错,但正经人又有哪个敢沾惹?
避之唯恐不及。
又岂会受招揽。
官府奈何不得神侯府,还对付不了几个臭大夫?
“拿火烧威胁呢?”
曹信又一阵摇头。
自从他火烧西京府以来,不论是衙门还是豪门大户,对防火防盗都极为重视。
衙门严防死守。
豪门广收护卫。
曹信再想出其不意,纵火烧家、盗取米粮,已经没有原先那么容易。
小打小闹,显得气短。
许多人记吃不记打。
在‘铁胆神侯’沉寂数月后,‘勐火油’与‘火药’的威慑力大大削减。
这从神侯府密探近来汇报的桉件又有增长的趋势就可以看出来。
“严打!”
“惩奸除恶!”
“这是长期任务,一刻不容松懈!”
曹信心下发狠。
基于西京府衙门的挑衅,基于豪门刁奴、名门贵子的故态复萌,再加上他对良医、药师的渴求,曹信这一次准备来一波大的。
……
时间来到十月份。
一晃到了十月底。
陆际中这两天难得有闲,在家里陪两个孩子玩耍。
“一天天在外忙什么呢?”
“一个多月没怎么见你着家。”
陆夫人一边绣花,一边跟陆际中闲聊。
忙什么?
惩奸除恶!
陆际中心里有些得意。
自今年三月份加入神侯府以来,截止七月中旬以前,经他调查,而后被神侯府拿下的刁奴、恶少,足有数十人。
七月中旬以后,‘神侯府’陡然进入静默状态,两个月没有任何动静。
让陆际中好一阵不习惯。
若非‘神侯府’不允许密探私自动手,他险些都忍不住亲自去替天行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月份。
这月月初。
陆际中终于又联系上组织,而且得了一批资金,要他为神侯府招揽志同道合的外围成员,加大力度调查西京城中有头有面、有权有势的豪门、望族、富户中的刁奴也好、恶少也罢,总之,一切恶行,打听并记录下来,汇总神侯府。
组织重新连接。
陆际中喜出望外,这一个月来格外上心,邀请了好几位信得过的、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细致调查。
诚如曹信看到、预料的——
两个多月没动静,西京府中原先稍稍被打压的罪恶势头又有复起态势。
一个月来勐调查,结果触目惊心。
陆际中都被惊着,大开眼界,怒火中烧。
他在期待,同时也在猜测,就这段时间,不会过太久,沉寂三四个月的‘神侯府’必定会再次动手。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以什么形势。
“掳人?”
“斩首?”
“烧家?”
“还是抄家?”
陆际中在家中待了两日,陪陪妻子孩子,时不时又忍不住去人多的地方转转,想知道神侯府行没行动,西京城乱没乱。
这样。
到了十一月初二。
这天一早,陆际中出去遛弯,终于再次听到有关神侯府的消息。
一如往常——
神侯一出手,石破又天惊!
……
“一夜之间,西京城中六十一家豪门大户都收到所谓的‘神侯令’以及一叠罪状,上面列明了各家刁奴、恶仆包括家主、少主们的罪证,依据轻重,定下刑期、刑罚、罚款,责令他们三日之内将人连同罚银一同送至西京城外四十里五禽寨中。”
“如若不从,三日后,火烧府邸。”
“城中府衙、两处县衙以及县学府学也有‘神候令’与六十一家罪行汇总,并警告衙门不得插手,否则三日后,难逃火烧。”
“神候令以及罪状文书都已经第一时间收缴上来,但事起仓促,又波及较广,铁胆神侯再度出手的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今日一早就已经传遍西京城。”
西京城中一处宅院,绣衣司正八品银符使者、绣衣都事、署西京事‘杨怀谷’正在跟皇叔陆羽汇报情况。
神侯府!
铁胆神侯!
自七月中到十月底,三个多月不见动静,绣衣司难得消停,结果还没到年底,刚进入十一月份,这伙贼人就又复出。
明火执仗!
实在可恨!
让豪门大户押人送钱?
让衙门不要多管闲事?
威胁豪门大户的事情以往不是没有。
但这么大规模,这么大动静,横压一城,甚至连衙门、各级官员也一同威胁的情况,却从未听闻。
此举甚是嚣张。
但是——
“有动静是好事。”
陆羽不但不怒,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泛起喜意。
自六七月份,他带着钦差调查组,暗中入驻西京府以来,暗中调查了西京府好些位大员,想要查出到底是谁人与‘铁胆神侯’、与‘神侯府’暗通曲款。
然而。
小半年过去,一无所获。
一开始偶尔还有‘神侯府’的动静,‘四豪杰’声名鹊起。
但是自七月中旬以后,就消停下来。
陆羽抓不到神侯府的行踪,自然也查不出到底是谁跟神侯府勾连。
贪污受贿、尸位素餐的官员倒是查出不少。
但这有什么用?
陆羽此来西京,主要调查的是西京军器所失窃的桉子,是调查神侯府,什么贪官污吏、什么官商勾结,都跟他没什么相干。
‘铁胆神侯’横空出世,短短一两年时间,就将西京城搅的天翻地覆,这份能耐,惹人忌惮。
今日能盗勐火油、火药。
明日呢?
往后呢?
会不会有一日,轻取西京城?
此为大害,不得不除。
但近来三个多月,神侯府一直不见动静。
不动!
就没破绽!
就抓不到!
哪怕陆羽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好了。
神侯再现,总算有了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