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走了出去,他的脚步回荡在走廊上,亚索心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从身上摸出了烟。
香烟被点燃,白色的烟雾从亚索的嘴里吐出,模糊了亚索的视线,也模糊了他的表情。
或许,他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
不过今天的场合实在是不合适。
以后那个孩子应该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
不过没办法,今天也只能这样了,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敢承受失去的,并不只有玛格丽……
医院里,弗兰茨和格雷站在医院的病床边,席勒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还没醒?”
“医生说随时会醒。”席勒说。
“诺尔真是自作自受。”弗兰茨冷冷的开口。
“应该是玛格丽身边的事把他卷进去了。”席勒皱着眉的看着诺尔闭着双眼的面孔,额头上缠着纱布。
“还好只是受了外伤。”格雷说。
“整天和女人纠缠不清,所以才会被卷进去。”弗兰茨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席勒和格雷都无言以对,毕竟……这也是个事实。
“唉?……”诺尔蒙蒙的睁开眼,耳边刚听到声音,就是弗兰茨的整天和女人纠缠不清,所以才会被卷进去。
“玛格丽……”
听到他的声音,席勒三人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差点被谋杀,醒来后第一件事是说一个刚认识的女性的名字,这不是诺尔。
“玛格丽在警局,警方应该清楚凶手不是玛格丽。”席勒轻微的皱着眉:“现在有两种可能,要么,警察受到了压力,假装逮捕玛格丽·斯文尼,要么,亚索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把她保护起来。”
席勒的眼神有点复杂,他第一次见到玛格丽时,其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但是……转念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那那位警监大人也太欺负人了。”诺尔不满的皱眉,牵拉着伤口一阵疼痛。
“那群警察对嫌犯很粗鲁,那位小姐应该要受不少罪。”格雷在一旁说道。
“那也比送命好吧。”弗兰茨冷冷的说。
“我会去警局看看她的,就算被粗暴对待,目前这也的确是最安全的法子,”席勒看着诺尔说:“据我所知,她会一直待在审讯室。”
“……”诺尔脸色很难看。
弗兰茨看着诺尔的脸色,心里暗道:不是吧……
“如果你很担心她,”格雷看着诺尔,安静的说:“我也可以帮你去警局看看她。”
“你们谁都不要去。”诺尔说。
“唉……只是去看看,不会抢你的玛格丽,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弗兰茨无奈的说。
“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诺尔叹了口气:“那孩子身边的势力太复杂了,你们这个时候去很危险。”
这时三人的神情才认真了起来。
诺尔说有危险,不要去,那就不是普通等级的危险了。
诺尔是个喜欢冒险并以此为乐的人,会让他感到恐惧的危险……
“把你的情报分享出来,现在。”席勒盯着他,他下定了决心,如果诺尔不说,他就不会走。
其他二人也用眼神逼着他。
诺尔闭上了眼,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说,也还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在飞速思考着,如何在不冒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也不把相识多年的朋友拖进危险的情况下,把那些情报说出来。
“玛格丽身边,应该有股很强大而且黑暗的政治势力,有可能和18年前卡塔丽娜王妃的死有关,”诺尔还是说出来了,此时门窗禁闭,所有人都紧绷着防止人偷听。
“这是第一个情报。第二个,席勒,慈善基金总部那边应该有财务问题,总部高层组织贫民窟改造计划启动,不过,他们只是入职官员,玛格丽是股份持有人,却反过来被他们压制,这里面有问题。”
席勒点点头:“我知道了。”
此时,一个戴鸭舌帽的男性敲响了病房的门:“几位,亚索警监申请了一个安全屋,几位,麻烦住到那里去。”
“啊?”弗兰茨第一个不开心:“我们也有危险了?”
戴鸭舌帽的男性走进病房,将门在自己背后关上,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先生们,知道卡塔丽娜王妃死因不正常的人,都不安全。”
病房除希伦以外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希伦耸耸肩:“你们是情报商,最擅长从细微之处提验情报,你们接触过玛格丽,这件事就瞒不住了,亚索说的。”
希伦叹了口气:“住安全屋,麻烦把保镖换成我们安排的人,这件事,短时间内会越来越复杂,如果你们不想送命,麻烦配合。亚索让我给各位带这句话,话我带到了,走了。”
希伦转过身,突然又转了回来:“哦对了,亚索还让我跟诺尔侯爵带句话。”
希伦清了清嗓,模仿亚索当时玩味的语气说:“玛格丽很想你,所以在见到她前,千万别死了。”
诺尔皱着眉:“她现在怎么样了?”
“审讯前一直哭,审讯时胆子大的我都惊讶,该招的都招了,审讯后安安静静的坐着,坐到背痛也不吭声。”
“招?”诺尔听到这个字眼敏感了起来,祈祷那个傻孩子可别糊涂起来替凶手顶罪。
“招了和你说的那些事。”希伦意识到这个字容易招人误会,补充道。
“跟她说,我没事。”诺尔笑了。
希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行,我一定带到,不过是亚索跟她说,现在那个审讯室只有亚索能进去。”
诺尔眉头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