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很喜欢奚长天的讲话风格,没有一句废话,说完了就住嘴,看向几位坐殿长老。
几位坐殿长老提了些不痛不痒的闲事,议论完,奚长天又转视诸位掌堂长老。
张宏来长身而起,“奚长老,诸位,桃庆堂的问题,该收尾了。
那边一片混乱,据我所知,这三个月来,光冲突就爆发了七八起。
奚长老才强调了,眼下的一切工作,都要放到积蓄力量,准备打仗上来。
就桃庆堂现在的情况,别说是打仗,敌人没攻过来,自己都得乱。”
“正是,万不能坐视桃庆堂继续混乱下去了。”
一名矮个儿老者嗡声道。
紧接着,便有五六人接连发声,俱是赞同张宏来的。
“诸位是什么意见,都议论议论。”
奚长天含笑问道。
这下,发言的人越发多了,基本都是赞同要解决桃庆堂缺掌堂长老的问题,但关于如何解决,众人产生分歧。
一部分主张外派,另一部分坚持要求从桃庆堂内部产生。
主张外派的基本是一众殿前长老,他们虽也穿着金袍,和一干掌堂长老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其实内里的差别如天之大。
现在桃庆堂掌堂长老的位子空出来了,丽景殿的这帮坐殿长老,又起止是张泰来动了心思。
而坚决要求从桃庆堂内部产生新的掌堂长老的,则是除张宏来之外的其他掌堂长老。
他们倒也不是为桃庆堂的人争,纯粹是不愿轻开此例。
众论汹汹,争了半盏茶的工夫,也没个结果,争论渐息,众人皆朝奚长天看去。
奚长天道,“一堂掌堂长老,实乃重要职位,轻易撤换干系太大,既有署理掌堂长老,不如先问问他的意见。
许舒,你是何意见?”
许舒起身拱手,“晚辈承恩师收入门墙,从未想过会有今日造化。
但晚辈既蒙殿中长老团青眼,委以署理掌堂长老之职,又承桃庆堂诸位师叔、师弟支持,实心任事,总算不辜负恩师深恩,不辜负长老团诸位长老青眼,也不负诸位桃庆堂诸位师叔、师兄信重,无愧于心。”
“好一个承蒙,好一个无愧,好一个不要脸!”
张宏来拍案而起,“都看见了吧?巧言令色,说的就是此獠。
当着咱们的面,还敢胡咧咧,桃庆堂都乱成什么了,还敢说无愧?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噢,数个月前,还是选人,才在署理掌堂长老的位子上坐了几天,便想着一步登天。
若让这样的人上位,我丽景殿危矣。”
不待众人附和,许舒迅速开言,“不知张长老为何如此针对晚辈,张长老说桃庆堂混乱,不知从何说起?家师陨落,桃庆堂权力更迭,一些波动,在所难免。
几名弟子,小小争论两句,过上两招,一无人重伤,二无人身亡,我辈修士,连这点磕磕碰碰也受不得么?若是如此,还是躲在家里捂被窝安全,修的哪门子仙?”
“哈哈哈……”
有人大笑出声,张宏来能有铁锁横江的绰号,足见其人行事何等险峻,讨厌他的不在少数。
此刻,许舒反击,有的是人乐得看他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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