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我的好兄弟,那些年我们同吃同住,一起出生入死,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
怪就怪在我们命不好罢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最该死的人却死不掉
痛苦的度日如年的活着,难道这就是贼老天给我的惩罚吗?”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争气的泪水不断从眼中流出,这是十年来,他翟龙第一次哭。
“你走吧,墨子!我不想看到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们的过去,那些美好的,残酷的,痛苦的回忆。
我好不容易躲进精神病院,试图跟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假装忘记过去的这一切,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看到你,我就会动摇啊。她的一生已经那么孤独了,为什么
看到你这受伤的右眼,我就会心痛的,我们是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兄弟好姐妹,在四面受敌的危险战场相互守护着彼此的后背。
他们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我们俩人。
退役吧,好兄弟,我不想再看到你拖着疲惫残破的身躯坚守在第一线了,当年为了我,被敌人折磨的瞎掉了一只眼睛,
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是时候享福了。找个好女孩成个家吧,是时候过普普通通的幸福生活了。”翟龙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踉跄不稳,脚不是一般的麻,头晕目眩的对许子墨道。
“老大,您在说什么呢?这是我女儿,都13岁了。我早结婚了啊,而且我现在的部门是基地的训练部门,
我是狼群的总教官队长,只负责新兵的训练,又不在一线。”许子墨从贴身的项链里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有着自己一家人的合照。
翟龙红着脸,尴尬到脚趾抠地快要画出三室一厅,不断地感叹这些年自己过得实在是太过于窝囊了,对于自己的好兄弟家庭生活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实在是太惭愧了。
实际上,对于翟龙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都不关心,每天不是醉倒在包厢,就是睡在臭水沟下水道旁边,那段日子一直过着哪里跌倒就睡哪里的摆烂生活。
“老大,多的就不说了,我干了,您随意,不管怎么样,兄弟我都会默默的在您的身边陪伴着你,不管是痛苦也好,
幸福也罢,我们都共同渡过!”许子墨拿起一瓶酒精度96度的生命之水,对着瓶子就一饮而尽,完全不顾巨大的痛苦烧灼感。
“子墨,那是基酒,不能喝的。”翟龙人都麻了,在震惊的眼神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许子墨,眼睁睁的看着后者从脖子到额头光速的上色变红,头上冒着白色的热气。
“uha!呕!”伴随着巨大的灼烧感和不适,许子墨的胃中翻江倒海,扶着嫂子的墓碑就在旁边疯狂的呕吐起来,早上吃的鸡蛋茶和青菜叶不要钱的从口中喷射而出。
“抱歉!戒酒七八年了,没忍住!没忍住。”许子墨的脖子都上了色,满脸通红尴尬无比,一边脚趾扣地的尴尬,一边扶着另外一座墓碑呕吐不断。
时间来到深夜,天空之中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冷冰冰的小雨,北方北亭市宣武区最高的地标建筑上,翟龙在天台的楼顶吹着冷风,他还是穿着那身白色的西装,黑皮鞋纤尘不染,红色领带精致典雅。
借助着微弱的月光,翟龙手里拿着一本粉红色的日记,这是他从未婚妻的办公室里“拿”来了,虽然已经拿了很久很久,但懦弱的他始终不敢打开日记,观看上面的内容。
“242年,7月8日,天气晴。
今天我在马古国他乡遇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家伙,他长得好高大,好英俊啊,我们乘坐了同一班汽车到达了游乐园。
他邀请了我一起乘坐了旋转木马,我并没有答应,倒不是怕他是个坏人,而是天啊,吴诗琪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当时我脑子很乱很乱,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要是他能当我男朋友就好了。”
“243年3月15日,天气晴。
呀!那个帅哥找到我们学校了,我就知道,他是一名军人,手臂上的标示,他好像是特种部队的人。对了,今年我毕业后也应征入伍了,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分配到同一部队
243年4月16日,天气雨。
气死我了,真的是。这个混蛋,专门挑着我一个人整,别人五公里武装越野,我却要单独十公里,还是全副武装。我诅咒这个混蛋一辈子都无法升职晋衔!
244年2月14日,天气晴
天啊,他终于跟我表白了,我该怎么办?答应他?跟他结婚,但是同一部门不允许谈恋爱啊,要不我还是考去做后勤情报分析吧
244年2月15日天气晴朗
我们在一起了开心!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生命里的另一半,而且他跟我一样,认识我之前都没有谈过恋爱,我们彼此都是初恋,开心!有你真好!安然
245年3月3日天气多云
今天我们被叫到军部开会了,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气氛极度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