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脉被钢秀拦腰斩断,随即化作两堆废铜烂铁,轰地撞在了桥边的护栏上。
随之一抹青烟从那机车的油箱里冒了出来。
然后砰的一声,火苗四起,顿时照亮了桥头。
越野车变轻,车身开始往桥面嘎吱嘎吱地滑动。
骆三下了车站在一旁,这才仔细地发现,为初此刻的嘴角边已经溢出了鲜血,仿佛筋疲力竭地躺在椅背上,骆三喊了几次几乎都没有反应。
只是时不时还能看到他胸口处有略微地起伏,要不然骆三会真的认为这小子已经挂了。
他输了口气,见车子有异动,这才马上反应过来。
这车是他的,骆三确实很爱惜,所以车有没有问题,其实以他爱车的喜好,基本是能够一目了然的。
所以他想打开主驾驶的车门,顺便看看能不能启动,或者把为初给拖了出来也行。
然而,那道门像是有人给焊住了似的,根本就打不开。
王禅与玲珑再次交手,不清楚武技的,自然没法知道他二人已经有些相持不下。
所以在那辆音脉被斩的同时,骆三不仅感到一阵匪夷所思,更多的是…他很想借助王禅手里的钢秀来打开车门。
毕竟以王禅的实力,那车就是不要了,那门怎的也能劈开。
不知道是不是王禅已经发现了骆三的意图,他甩手一记钢秀挡在胸前的同时,人已迅速向后撤了几步,然后突然一转身。
玲珑反应不及,王禅翻转又是一劈。
当然,他并不是要劈向那位红衣女子,而是利用这个机会,造成错觉,让玲珑以为他要攻击。
结果措手不及,王禅的钢秀只是一招便劈在了车门上。
因此,在骆三眼里,那不仅仅是钢秀,更是王禅的力量,不得不让他感到佩服。
顿时一团火星飞溅,那道车门就像铁泥,让那一剑就给削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钢秀不卷,王禅迅疾一脚,又踢了过去。
正好与玲珑躲之不及的胸口,再次又贴合上去。
玲珑顾不上什么,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异样,好似只是青眉一锁,人几步踉跄,竟已往后退了数步。
自然,那一脚,便是由此不想让那红衣女子轻易靠近越野车罢了。
所以骆三也不迟疑,双手抓住车门上的把手,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拽,一扯,门嘎吱一响,似乎已经开始松动起来。
车门上有了一条口子,而且还是靠近被挤压变形的地方,就算此刻没有一剑全然劈开,但以骆三的力气,拽开车门已不是什么问题。
但这时的情况,却是有些棘手。
一方面王禅要对付红衣女子,另一方面那几辆追来的黑车也已停了下来。
一人难敌四手,故此…就算王禅再厉害,总也有些捉襟见肘,难以全全把握的时候。
很快那些人已经下车。
领头出来的是一位光头,头顶上还有一块不明显的伤疤。
他摸了摸头顶,一副夷然不屑的样子看着,嘴里叼着雪茄忽明忽暗地撮了一口,旋即一抹青烟悠然地给吐了出来。
“长风,叔叔可以啊,料事如神,想不到夏崇辉一受伤,果然有人就想找苍南别院的麻烦。”
光头后面站着十几位身体壮硕的打手,但其中有那么一位却显得单薄,不过他的个头倒是明显要比这群人高那么一点。
他叫李长风,看起来也就只是身材高挑一些,至于好不好看,在一般人眼里,基本就可以说是还行而已,或者至少不丑。
他的一双眼眸冷冷地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过了片刻,才说到。
“老爷说了,此人不能留下。”说到这,李长风顿了一下,似乎眼眸里看的正是那位身负重伤的红衣女子,默然叹了口气,又道。
“也怪长风来得慢了些,若不是玲珑已经到了鸢庭,恐怕今夜会很难有什么收获了。”
李长风的性情有些冷傲,在说话时,除了对那桥头的女子有过一丝的异样,其余基本不看,也不瞧那赵启龙一眼的。
赵启龙深吸一口,青烟与那白雾交融时,雨有时候会落在雪茄上。
他没有看雪茄灭了没有,仿佛对李长青的言论倒有些轻蔑的意味,故而摇了摇头。接着微微一笑,才缓缓说到。
“玲珑!凌容!看来她是不会再用以前的名字了。”
赵启龙说完,嘴里的雪茄已然夹在他那粗壮的指缝间。接着不久,他才招了招手。
十几位打手几乎同时看明白了赵启龙的意图,旋即他们右手一甩,雯时别在腰间的甩棍,只听啪的一声,便齐齐握在了他们手里。
雨水有些冰冷,那些人犹如潮水一般,不等赵启龙大喝,他们一个个奔着那辆越野车就冲了过去。
雨声拍打着桥面时,听不见任何声响,好似很轻柔,也很委婉。
但王禅与那红衣女子的打斗声,却深深掩盖了那份婉柔,显得无比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