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掳人这事儿虽不对,但也分对谁。像邵科长这样倚仗权势欺负老百姓的人,安子溪收拾起他来毫无压力。
两个人进屋之前,照例给屋里点了一截香。等香味儿散去,屋里的人已经睡昏过去了,就是打雷也醒不了。
“你既然有这个,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
安子溪小心翼翼地收集地面上的香灰,确保一点不剩,才道:“你懂什么。这一条胡同全是平房,一家挨着一家,隔壁磨牙放屁打呼噜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谓的深度睡眠时间,是考虑到让隔壁的邻居们睡得熟一点,这样咱们就算有点小失误,也不容易把人吵醒。”
“你还真是处处算计。”
“这叫策无遗算。”懂个屁啊!
两个进屋,很快就发现了目标人物邵冬海。
邵家老两口都不在了,邵冬海的爱人前几年得病去世了,现在这小院里只有三个人,邵冬海住南屋,两个儿子住北屋。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头发稀疏,身材中等,枕头旁边放了一个有瓶底那么厚的眼镜,与目标人物的信息完全吻合。
“你给他穿衣服,我找找看这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多注意往来信件,工作日记这些。”
“知道。”
两人分头行动起来。也幸亏安子溪有先见之明,给屋里人加了料,这才让邵冬海睡成了死猪,怎么叫都不醒。
等邵锦阳给邵冬海穿完衣服,安子溪这边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一本工作日记,还有一本收礼,送礼的日记。
工作日记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文化局的科长嘛,记录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但是收礼送礼也要记录,他是怕自己倒台的时候没有证据吗?上赶着制造一个,就等着别人告发他?
也是,这笔记本藏得十分隐秘,若不是像她这样长了双透视眼的,怕是找不到。
“得手了,走。”
安子溪帮着邵锦阳背上邵冬海,转身就要出屋。她想了想,又返回身去,将邵冬海的眼镜和公文包也一并带上了。
两个背着邵冬海出了屋,安子溪也不闩门,且带着邵冬海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了出去。
邵锦阳在前面走,安子溪在后面断后,一边走,一边消除痕迹,确保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出了胡同口,二人背着邵冬海一路向西,专门挑没有人的小路走,走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到了县城边上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
院子四周一片斑驳,院墙也倒塌了不少,房子又矮又旧,隐约可以看到墙上写着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回家的标语。
还真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厂房年久失修,看起来像是危房,就是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两个人将邵冬海带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将他的手脚全都堵上,嘴巴封住,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邵锦阳一身汗,尽管邵冬海不是胖子,可是他是成年男子,体重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左右,一路这么背着,没有好体力根本做不到。
“你看你,累得满头大汗,我说帮忙你还不用。”安子溪将手绢递了过去,“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