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只道:“行了,那屋里有啥没啥我们还能不清楚?你还能把墙皮挖下来带走不成。你就放心走,你戴姨啥也说不出来。对了,小曾,你走了以后上哪儿住啊,要不然李婶帮你找个地方,你先对付住几天?”
“谢谢李婶不用了,我去跟我妹妹一起住。”曾季云摆了摆手,“我走了,大家都保重吧。”
胡同里的老街坊目送曾季云骑车离开,心情虽然稍微有些低落,但也还好,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曾季云出了胡同就特别开心,蹬起车子来特别有劲儿。要不是怕马路上的人把她当成精神病,她都想喊上几嗓子,或者唱个歌。
安子溪问她,“你留着点力气吧,不累?”
“我现在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不累。”
太阳老大,晒得人昏昏欲睡,曾季云骑着车,累得全身都是汗。可是在她的记忆中,那个燥热又斑驳的下午,却成了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回忆。
板车想进京医大其实还挺费尽的,但是还好曾季云手里有之前宋一然给开的条子,于是很顺利地把车骑进校园,停在了宿舍楼下面。
“我帮你搬上去。”
“还能跑了你,你现在就是出苦力的。”
安子溪拎起两个包袱道:“反正你得请我吃饭,这人情你是欠大发了。”
曾季云抱着一口大锅,背着一个包在前面开路,“你说得对,这人情欠大发了。我肯定请你吃饭,你放心,我现在可是有工资的人了。”
越说越高兴,越说越起劲。
两个人拎了两趟,就把东西都搬完了。
“这间双人间宿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听说原来住在这儿的葛老师被外调走了,啥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曾季云笑道:“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嘚瑟啥。”安子溪帮她把暖瓶放到墙角,“你还是要适应一下环境,多熟悉熟悉。这里职工一般都吃食堂,你也别做了,麻烦还不划算。”
“嗯。”曾季云把旧脸盆找出来道:“你先坐,我去打水,先把屋里擦擦。”
安子溪也没闲着,帮她收拾东西,还把屋里的墩布洗了洗,把地拖了好几遍。
屋子也不大,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那玩意锁好了,丢了可惜了。”
曾季云把属于她的柜子打开,将装金佛相的那个包袱和其它几样东西都塞了进去。
先这么放着吧,以后再说。
屋内窗明几净,她将在这里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走,吃饭去?”
安子溪道:“你呀,想请我吃饭还不容易吗?不过不是现在。晚上我们宿舍有聚会,我都答应好了,不能不去。这样,你等我得闲了,我再找你,这么好的事儿,我还能放过你不成。”
“那行!”曾季云也没多想,“那你去吧,我歇会。”
安子溪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的,加油啊。”
“嗯。”曾季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曾季云道:“我和你一起下去,正好琢磨一下我那车搁哪儿。”
“要不卖了得了。”
曾季云拿上钥匙,锁好门,和安子溪一起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