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典章礼仪落下,大秦便是确立自己对于诸夏真正的通知,如此,再行施展一桩桩大事也不迟。
“依从典籍?”
“既然是新朝,何必依从前朝典籍,眼下齐鲁刚灭不久,诸夏仍旧板荡,山东诸地仍在加紧整治。”
“对于新朝所思不为重要,寡人之决,接下来的这一次大朝会新朝、天子位不着急。”
“先行依从大秦大战之后的朝会方略,大赏群臣文武,大谋诸夏方略。”
“尔等以为如何?”
秦王政笑道。
相邦、咸阳令之言岂非同前言自相矛盾?
期时,那些并不重要。
王弟曾和自己说过,大秦目下的根基仍为老秦人,仍为那些在山东大地上辛勤整治诸地的老秦人、功臣之人。
那些人必须给予大力嘉奖。
先行稳固根基,而后以谋大事。
以免因大事,而怠慢有功老秦人。
此外,空出一定的时间,也能够令接下来的诸夏之谋略更为深刻。
晚了一点,好处甚多。
何乐而不为?
“这……,大王,大朝会开设于何处?”
王绾暗自叹道。
细细沉思大王之言,再次问道。
“章台宫!”
“下一次大朝会咸阳宫!”
秦王政给予快速回应。
“喏!”
王绾连忙一礼。
果如此,倒也没有什么。
该准备的东西不会浪费的,仅仅晚了一点点罢了。
“李斯,廷尉府一体谋划不得懈怠。”
秦王政视线落在廷尉李斯身上。
一天下诸般要事,廷尉府邸负责的不少,许多都是要在大朝会推进的要事,国府主要负责的是总体统筹。
需要廷尉府实施的很多很多。
“喏。”
李斯一礼。
“关于蒙武文书所言,国府一应给予批准。”
秦王政指着屏风上悬挂的那幅舆图,蒙武前来的书信,不仅仅是前来报喜,还有其它的事情。
比如国府派遣要人整治大军攻占的地方。
比如各大行署派出专人,前往江南之地,勘探是否有值得的矿藏之类。
“大王,国府上下已经做好准备。”
“随时可以派遣他们南下。”
王绾轻轻一笑,那是国府的职责。
何况,就算没有蒙武将军的这份文书,按照从江南每半月前来咸阳的一份份文书,都必须派遣要人了。
“当如此。”
秦王政很满意。
“今日相召武真侯同诸位,还有一桩要事。”
“扶苏。”
“你等的《商君书》抄录的如何?”
随即,秦王政身躯微侧,看向厅殿内扶苏等人。
至今日,后宫诞下的诸位公子有十一人,年过十岁的有五人,长子扶苏,其次便是将闾、胡亥、松希、泾。
五人今日被招至这里,木案陈列,抄录《商君书》,不知道父王何意?
却也不敢多问,只能是执笔按照各自手中一般无二的《商君书》抄录着,一张张白纸上落下一枚枚黑色大字。
已然抄录许久。
“父王!”
“尚未抄录完一半。”
浅白色的长衫着身,眉目俊逸盎然,束发垂于身后,闻父王之言,从案后起身,为之一礼,缓声而应。
知晓父王要他们抄录《商君书》,自然不敢有所差池,也许父王要考察他们呢?比如考察他们对于《商君书》的了解。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父王,再有两个时辰当可抄录完毕。”
胡亥四人也是从案后起身,看着自己抄录的进度,也是一语。
“父王,将闾也是如此。”
一位岁数并不逊色胡亥的少年人一礼。
“……。”
其余两位公子也是颔首称是。
《商君书》字数很多,他们抄录的很慢。
“暂时无需抄录了。”
“李仲,遣人将五位公子所抄录的纸张张贴屏风上。”
平静的眼神一一扫过扶苏五人,秦王政踏步近前,行至扶苏的岸边,抬手拿起一张,随意看着。
数息之后,行至将闾的案前,也是拿起一张看了看。
如此,先后将五人所抄录的《商君书》内容一览,没有评价,看向殿外。
“喏!”
李仲那洪亮的声音传来。
当即,便是数人快速的将五位公子所抄录的《商君书》内容一一张贴在崭新的屏风上。
相邦王绾等人在侧,不知道大王此举何意?
让诸公子抄录《商君书》?
似乎诸公子都会背诵《商君书》吧,这也算是中央学宫的必备科目之一,是每一位大秦官员的立身之本。
毕竟,大王颇为喜欢此书。
却是五位公子今日出现在兴乐宫殿内,还是他们一行人论事之时,这却是不常见!
不。
不是不常见。
而是根本不存在。
兴乐宫内,在他们一应君臣论政之时,从未有公子在旁听政,以前从未有过,偏偏今日有了?
还是在大朝会之前!
还是讨论一桩桩涉及一天下的要事之前!
难道……,王绾心有所感,看向公子扶苏,那是公子之长,近年来一直在外历练,身为相邦,对于扶苏的历练过程很清楚。
而大王又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尤其是在一些关键问题上。
莫不是……?
王绾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没来由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喜意,莫不是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
心绪繁多,看向身旁的冯去疾。
正合四目相对,意蕴难明,进而又一同看向扶苏公子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