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口中之言的贵人自然不会指自己,也许只有公子了,正欲转身询问公子一二,耳边却是回旋道道熟悉之音,随之,为之颔首。
对着那灰衣汉子轻柔一笑,白皙的小手接过金色小木盒,木盒不重,里面的东西不多,不过这个木盒的材质却是珍贵,以自己的眼力,应该是极品金丝楠木打造。
这样的一个精致木盒仅仅用来盛装一个邀请函,看来邀请函的分量更重。而与此同时,门前的那位灰衣汉子也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公子!”
云舒见状,随之,一手持木盒,另一只手将房门关闭,转过身,洁白的长裙微动,行至不远处的窗前,双手将金色木盒递于周清。
“农家的势力果然非凡,我来到新郑的消息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还找到了我暂留之地,不过,有些时候,聪明人做事总会令人不悦的!”
睁开泛着青色玄光的双眸,看着云舒手中的金色木盒,挥手一招,便是落在手中,劲力吞吐,木盒自动打开,伴随着窗外斜照的阳光,一丝丝金光从木盒中反射而出。
一片金叶子静静躺在木盒之内,上面刻着淡淡的纹理烙印,乃是秦国篆体。
话音缓缓,作为诸子百家中势力最为庞大的农家,实力果然不俗,作为新郑之地农家的负责人,潜龙堂的司徒万里看来消息很灵通。
宗全与宗琼应该不会泄露自己的行踪,那么,他们所得到的消息也只有来至咸阳了,虽然态度很谦卑,但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云舒,待在房间里这么久,我们也该出去转转了。”
身形而动,从榻上起身,立于房间正中,青衫罩体,漫步走出这座已经住了数日的酒楼,身后紧紧跟着神情有些期待的云舒。
云舒的年岁看上去十二三,但此刻的身高与周清相差不多,一袭白色长裙加身,漆黑的秀发随意梳拢在肩后,度过筑基,体内自生真气,肉身力量强横不知几何。
脚踏软履,跟随在周清身后,在整个城中北方平民汇聚的区域而行,虽然过程之中,城中的兵士巡逻很是频繁,街道两侧的摊贩也零稀无比。
但于云舒来说,心中却是别样的兴奋,尽管亲族不在,邯郸远去。行走在新郑之内,左右而观繁闹商铺,所有一切,应有皆存。
“云舒,你身为大夫之女,身份不俗,可曾学雅韵之技?”
时值正午刚过,新郑城内的商业便是销声匿迹,除却街道两侧的大型商铺以外,为新郑增添活力与生机的摊贩、行人却是少之又少,比起自己初来新郑,甚是凋零。
“赵国乃诸夏歌舞荟萃之地,不过歌舞在庶民、奴隶之中较为昌盛,碍于父亲的缘故,云舒只学了琴音之技,曾于旷修大师门下习练半月。”
闻周清之语,云舒脚步紧走一步,精致的面上微微一动,而后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将过去,赵国歌舞虽然名传诸夏,但所学者,大都身份下贱之人。
故而,在邯郸之中,公室贵族、大夫之士群体所学不多,以琴棋养身为上,遥想昔年往事,历历在目,虽不知公子何意,然口中低语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