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行帝没有进来之后劈头盖脸先大骂一通,也没罚他去面壁,更没有叫他去祖宗牌匾下跪着。
刘裕一颗心稍稍放松下来,也来了几分胆气,壮着胆子道:“做生意。”
“做生意?”景行帝闻言,惊住了。
大乾也好,四方诸国也罢,都有着明确的阶级划分,士农工商,社会等级泾渭分明。
这商人虽说赚的银子多,但不事生产,且贪得无厌,所以在各国的地位都不怎么高。
这是大家对商贾的普遍印象。
但景行帝听了之后,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惊讶。
毕竟从商就算再怎么不好,也比这逆子整日研究着怎么上战场要好。
皇帝是一国之君,是国家安稳与否的关键。若非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岂能亲上战场?
万一被敌国将领抓了去,一个不好,怕是整个大乾江山都要毁于一旦。
相比起来,从商而且,着实算不上什么危害。
“做生意作甚?”
“赚银子。”
景行帝闻言,老脸一黑,险些就要绷不住。
“做生意不赚银子赚什么?我是问你赚了银子做什么?”
“买铁矿,造兵器,买粮草,招募士卒,日夜训练,和北元贼子决一死战!”刘裕满脸亢奋之色!
是的,这就是他想赚大钱的原因!
除了想让景行帝刮目相看之外,就是因为打仗也要钱!
如果他想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没钱,那是万万不行的。
“父皇,这些年来,北元日渐势大,他们的骑兵,更是骁勇善战,以一当十。”
“为何还不南下,夺取我汉家河山?”
“因为北元也在内讧!阿骨打、完颜、拓跋三部,纷争不休,这才停下了南下的步伐。只是每年秋季,纵兵前来劫掠少许粮草。”
“可一旦他们腾出手来,与北元疆域接壤的三个国家,怕是岌岌可危。”
“西秦向来以军武强国,西秦铁骑更是闻名于四方诸国。”
“大楚乃是天子之国,国力强盛,远超诸侯国。”
“和这两个国家比起来,我们大乾,国力孱弱,军武又不足。”
“父皇,您应当早做打算呐!”
面对自己的专业领域,刘裕也说越起劲,却全然没有发现,景行帝的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这些应当是兵部和朕考虑的事情,是满朝文武考虑的事情!”
“文臣们会和朕商议,拿出最合适,最稳妥的法子,交由兵部去统筹,调兵遣将,御敌于国门之外。”
“而不是让你这个太子,在此私底下琢磨。还偷走甘露殿的珍宝,美名其曰是为了家国天下!”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知道会有何等后果?”
“百姓们会说你是个贼!堂堂大乾太子,是个偷东西的贼!届时皇室威严何在?”
刘裕闻言,意识到自家父皇的火气又上来了,顿时低着头,把脑袋埋在胸前,做鹌鹑状,默不作声。
景行帝也意识到自己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
也不知道为何,面对其他人,他向来是宽厚的。
可面对这个儿子,却总是没由来冒出火来。
大概这就是父子吧。
景行帝叹息一声,收敛了些许怒气,问道:“做什么生意去了?《山河社稷图》卖了不少银子了吧,做什么生意能用这样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