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能理解诗词中那壮怀激烈意境的,怕是只有胡彦和李善长了。
之所以寂静无声,倒不是他们不想评论,而是沉浸在诗词意境中,一时间难以自拔,忘却了作评。
然而朱犇却并不这么认为,与李长空这等穿越人士不同,他是实打实的勋贵子弟,正儿八经双手不沾书本的人物。
自是看不出这诗词作的好与坏,但看全场无人说话,自以为是不怎么样的,再加上父辈间的竞争,便想也没想,直接开口道:“你这作的什么词?当真是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他张大了嘴,正搜肠刮肚,要想出更令人气愤的言语来辱骂。
最好能将李长空那厮活生生气晕过去。
谁承想,才说了没两句,便听见两声大喝。
“住口!”
“住口!”
正是胡彦和李善长!
在短暂地回神过后,他们便听见了朱犇的一席话。
心中可谓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若这《满江红》是一派胡言,狗屁不通,那他们研究了半辈子学问所作的那些诗词,又称得上是什么?
岂不是连猪食都不如?
这……这厮好歹毒的心思,这是在戳他们的脊梁骨啊!
“黄口竖子!安敢在此饶舌!”
“如此佳作,对仗工整,韵脚天成,不论遣词造句,还是通篇意境,皆是上上之选。”
“实乃,实乃……天赐之作!”
“怎能叫你一竖子,如此诋毁!”
这话,是出自李善长之口。
若是出自胡彦之口,朱犇尚且有几分胆子与之辩驳一二。
李善长不但是受乾都读书人敬仰的大儒,更是朝廷钦封的国子监祭酒,属于朝廷命官。
而他,虽说有个勋贵子弟的头衔。
但说实在的,一无官职,二未曾袭爵,真要论起来,怕是只比一介布衣要强上那么些许。
真和朝廷命官驳斥,下场好不到哪去,当下便有些讪讪,不再说话。
他虽是不再说话了,但李善长和胡彦却彻底激动起来了。
目光灼灼地看着李长空,询问道:“此诗,可是你自己所作?”
李长空自认自己向来是品德高尚之人,做不出窃据他人诗作为己有的事情,便老老实实回答道:
“学生才疏学浅,哪里做得出这等诗词。”
“实不相瞒两位先生,此乃一词道大家岳飞岳鹏举所作!”
胡彦闻言,顿时皱眉,倒是未曾第一时间回答李长空。
因为他在思索,在搜肠刮肚地想,诸国之中,可有一大儒名唤岳飞?
结果就是好半响过去了,依旧未曾想到这么一号人。
于是他便把目光移向了李善长。
李善长也摇了摇头,按理来说,能做出这等诗词的大儒,应当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可事实上却是,李善长学究天人,多年以来阅遍诸国典籍。
却始终未曾听说过有一名唤岳飞的词人。
说明,这小子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