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陛下为臣做主!为我们年轻一代的臣子做主啊!”
说着,便匍匐在地,痛哭不止。
前面正哭得起劲的谢谏一听,顿时瞠目结舌,差点没把自己个舌头给咬断咯。
贼喊捉贼他听说过,可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啊!
自己顶多就是偷换概念,你姓李的是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
自己就让陛下主持一下公道,怎么就成乱臣贼子了?
谢谏是被这一下气得有些发懵了,原本活灵活现的演技都快破功了,僵在原地,那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李长空一边哭,一边用余光瞥到李隆还傻愣愣地站着,于是便用脚后跟踢了他一脚。
李隆顿时反应过来,也跟着跪地哭嚎起来:“陛下,恩府所言,句句属实啊!”
“还请陛下为恩府做主,为大乾年轻一代臣子做主啊!”
噗通,又是一声脆响。
一众硕士的队伍中,张邯也跟着跪倒在地,道:“请陛下为年轻一代臣子做主!”
新晋翰林院修撰贺太白一看,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言辞恳切道:“请陛下为年轻一代臣子做主!”
听到这么一声,谢谏更震惊了,就连大半的文官也忍不住以手扶额。
这新科状元脑子是不是不大好?
你是翰林院修撰啊!是清贵中的清贵,自从封了这个官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立场。
现在你怎么能和勋贵站一起呢?
偏偏他又是新科状元,要是他没脑子,其余人呢?岂不是更没脑子?
所以文官们是哭笑不得,难以评论。
勋贵们也是面露怪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其实也不怪贺太白,这个人虽然傲,但却是个纯粹之人。
其眼中只有才华,而对于才华胜过自己的,必然是会高看一眼的。
而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安北将军位置的李长空,赫然便是其中一员。
所以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再加上谢谏一开始确实是咄咄逼人,而贺太白心中又没有什么门户之见,派系之别,还真以为大乾朝堂上一直有老一辈官员打压年轻一辈官员的迹象,故而发声,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但他这一跪,可就不得了了。
他是状元,进士魁首!
而张邯是榜眼,进士第二甲。
这俩是有一定代表意义和象征意义的。
他俩都跪了,陈道看了看,觉得自己不跪好像不太好,于是也扑通一声跪倒,高喊道:“请陛下为年轻一代臣子主持公道。”
好家伙,这下子前三甲全跪了。
剩下的进士们彻底懵了,刚才大家不是还对李隆颇有微词吗?怎么一转眼立场就变了?而且你变就变吧,有必要变得这么快吗?压根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但...人这种生物吧,是有很强的从众心理的。
前三甲都跪了,就你不跪,你是不是想搞特立独行?是不是想被排挤?
于是乎,一瞬之间,正德殿内,新科进士们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口中齐声呼喊道:“请陛下为我等主持公道!”
看着这一幕,文官们差点没心肌梗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