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其实前世李长空还专门拿这个问题问过自家导师。
导师的回答是,可能用衡水那一套法子教出来的读书人,做这样的八股文章,才能游刃有余。
对,就是应试教育!
甭管你题目出的多难,如果事先见过,甚至还刷到过一样的提醒,还难吗?
还有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这么一堆狗屁结构,一开始看起来是很难,很刁钻。
但如果同样的结构,写过十遍百遍,乃至千遍,只怕已经是熟悉得不成样子了,难道还会觉得难吗?
所以针对八股这种毫无实际用处,只会折腾考生的题型,怕是只能用应试教育去磨它了。
而李长空身为一个被前世应试教育辛苦折磨了近二十年的大好青年,对这一套路子,自然是轻车熟路的。
所以在给李隆的那一大叠考卷中,他并没有写怎么去破题,怎么去做文章。
这些,李隆这个地地道道的大乾人,比他这个穿越者懂。
就是将作八股文这件事太过神圣化了,完全狠不下心来刷题。
所以李长空写给他的就只有自己近二十年来,纵横小升初,初升高,高考一直到考研所用到的刷题技巧!
这些,都是他当初那一头秀发换来的心血结晶啊!
希望来自前世的先进教育经验外加一个月的紧闭生活,能让这厮脱胎换骨,感受应试教育的强大之处。
又好几日过去,不知为何,外界针对李长空的骂声,倒是消减了许多。
“甄健,这些天外头风声小了不少,你可知道,是何缘由?”李长空是个宅男性子,平日里除了去东宫当值,就是躺在家中吃喝玩乐,遇着事情了,自然得去问甄健。
“据说是有人把庆仁宫中当日的见闻传了出去,于是这坊间便传出一股声音,说是全因卢恒妒忌少爷,才会出此下策,重伤少爷名声。”
“李隆之事,少爷则完全不知情,属于无奈之举。”
李长空闻言,眉头微皱,道:“这法子,倒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是太过激进了些。”
“现如今舆论还在风口浪尖上,只怕不论是抛出任何缘由,那些个盛怒之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接受。”
“毕竟这人呐,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少爷所料不错,即便庆仁宫中的见闻皆是实情,对那卢恒的揣测也句句在理,但却无人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便被人忘却,不曾掀起什么浪花来。”
李长空闻言,叹息一声:“虽说无效,但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雪中送炭,远远比锦上添花要难得多。”
“这消息是何人所传?这份情谊,咱们得记在心中。”
“是国子监祭酒李善长所传。”甄健道。
“李祭酒所传?”李长空眉头微挑,有些诧异。
庆仁宫中的诗会是怀庆公主所办,没有她的允许,大肆传播一些诗会中的见闻,怕是要犯忌讳的。
李祭酒和他关系虽说也算不错,但应该没必要为了他做到这等地步吧?
他本以为是太子干的呢,现在看来,只怕李祭酒身后,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李长空脑海中突兀闪过怀庆公主那一袭宫装长裙,容颜精致,典雅大方的形象。
顿时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人家好端端一个公主,平白无故的,凭什么帮自己?
就凭自己长得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