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若是能留个全尸,都算得上景行帝和刘裕仁慈。
在这等情况下,他自然是要弥补一番的。
张家除了是大乾武勋之首外,更是最早站队太子的一批人,抱紧张家的大腿,他们东方家虽说不一定能捞到什么油水,但日后等太子登基了,应当也不会被清除异己才是。
“依臣之见,以定国公的能耐,覆灭那五万残军,恐怕只在股掌之间!倒也不必如此谨慎。”一旁,户部尚书黄黎也跟着开口了。
现如今的六部里头,吏部尚书周秉正乃是太子殿下的岳父,关系最硬!
剩下的刑部尚书钟狱投靠最早,兵部尚书马如龙则和勋贵们一贯亲近,想必也不会恶里太子。
剩下的礼部尚书陆征则已经被打上了景王党的标签,被钟狱几句话挤兑得差点连礼部尚书的位置都丢了,现在还没拿回来呢。
现在东方明再一表态,就只剩下他黄黎了啊!
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要知道,虽说他本人一直秉承着中立的态度。
但户部可没少给太子添麻烦!
别的不说,就说之前的户部左侍郎卢恒,就是妥妥的景王党,几次三番让太子殿下动怒。
所以在太子心中,对他们户部的感官只怕是已经差到了极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还不表态,那不是找死吗?
见两位尚书都这么说,景行帝眼眸深处也多了几分希冀,再次问道:“张爱卿,你以为如何?”
张勋闻言,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这一幕,景行帝顿时大喜。
而站在张勋身后的李逐峰却是眉头紧皱,他酒量尚可,虽说喝了不少,但还没醉。
此时听见这话,心中却是颇有些忧虑。
能稳扎稳打的局势不要,非要出城作战,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更何况如今的乾都城守军,说实话,在接连几次胜利之下,已经有些骄纵了。
李逐峰能想到这一点,张勋自然也能想到,于是他甩了甩头,想要甩出脑海中的醉意,抬起头来,看向景行帝,道:“陛下,臣可以出城作战,但还希望您也能答应臣一个条件。”
此言一出,周遭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
官员们看向张勋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诧异与不解。
曾几何时,轮到臣子向帝王提条件了?你张勋,莫不是打胜几场仗就飘了?
竟敢说出这等话。
景行帝却是没有动怒,反倒是和颜悦色道:“什么条件?”
他很清楚,身为帝王,统兵作战保家卫国,自己不如刘恭、张勋之流。
治理天下,处理政务,自己不如张子房、贾平生之流。
但,帝王也不需要事事都超过臣子,只要能知人善用便足够了。
所以在行兵布阵,拱卫乾都城这件事上,他还是很乐意听取张勋的意见的。
“臣希望,何时出城作战,追击叛军,能由臣自己来决定。”
景行帝一听,顿时大悦,道:“朕还以为是个什么条件,你是如今的三军统帅,自然该由你决定。”
张勋听见这话,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就怕圣上和百官求胜心切,现在就要火急火燎地出城决战。
若是由他来决定时间,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倒是还能操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