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南约的中央广场上乌泱泱的一片人,大中午的他们也没有离开,顶着微微的寒冷吃着自带的食物,要求政府取消新征兵法。
因为民众的大规模抗议,旧南约陷入了半瘫痪的局面。
但哪怕到了这样的地步,敦曼政府还是很沉得住气,没有针对新征兵法一事发表声明,没给民众们一个交代。
距离中央广场四条街区的曼特琳大街奎因酒馆里,此次计划的主要参与者们碰面详谈对策。
他们里面包括平等会的代表:伯因、维拉克、基汀、萨拉、伊夫。
本地人的代表:辛老大,和其他各个帮派过来的七八个头目。
移居者的代表:门罗、老金、鲁法洛、阿普。
“这几天除了工厂派了打手,政府派了部分卫队保护一些设施,就没什么动静了,是不是我们做得还不够?”有帮派头目问道。
伯因沉思着:“政府这么沉得住气是很出乎预料,但我认为我们现在不断地扩大声势,他们应该就快有动作了。”
门罗活动着手腕:“肯定的,那些工厂的打手都不够我们打的,他们再不出手,那些商人弄不死我们,就弄死政府了。”
这番玩笑话引得帮派们的头目都笑了笑。
最近他们带动自己控制的街区里的民众们出手后,并没有迎来政府的猛烈打击,反倒一路势如破竹,声势越来越大,原本没有列入计划之内的群体们也都跟随着他们站出来发声了。
他们认为胜利的天平更加向他们倾斜了些许。
“问题在于政府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面都在做些什么,他们如果出手的话,会是向我们妥协,还是武力镇压,还是有其他更巧妙的法子。”维拉克指出他们目前最应该思考的问题。
“没错,我们得做好应对准备。”黑街帮老大鲁法洛赞同道。
基汀发表看法:“我们所发出去的平等论等书已经多到泛滥,我想政府应该也看到了这些书,猜到此次抗议游行有我们平等会干预。”
“平等会现在大名鼎鼎,他们要是知道有你们在,必定认为是你们推动指示着这些事情。”辛老大按照自己的经验做出预测,“那么他们或许早就开始暗中调查平等会的下落了,只要能把平等会一网打尽,政府就能在这次斗争中取得关键性的胜利。”
“没错。”基汀点头道,“我和辛的想法一样,我觉得当下最危险的就是我们平等会。”
“那……你们要躲起来避避风头吗?”闪金帮的老金问道。
他这一问,酒馆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了,众多帮派头目们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平等会的几人。
平等会最早联合他们时,就说过平等会不索取任何东西,且会冲在最前面,带领他们废除新征兵法。他们也是因为有平等会这样能和布列西政府硬碰硬的组织出面,才愿意冒着危险跟着一起做事。
若是因为敦曼政府接下来会将矛头直指平等会,平等会就撤退躲避的话,那相当于先前平等会做的保证都不作数了。
没了平等会,他们还怎么和政府打?
难不成政府派出全副武装的卫队镇压他们的时候,他们还真上吗?
不可能。
伯因、基汀、维拉克三人在老金这么问了之后,第一时间意识到此话回答不周将会在他们的合作中产生多么大的信任间隙。
“会长!”三人刚想异口同声地否认时,一名平等会的人跑进了酒馆,气喘吁吁地看向伯因。
可他一脸慌乱的模样,在场的帮派头目们有所骚动。
“什么事,直接说。”伯因不怕任何挑战,也不会在合作者面前藏着掖着,要求其把消息立即说出来。
“敦曼政府出手了。”那人喘着粗气,“他们一边派人控制了各大报社,一边加强了工厂、府邸的保护,卫队们还鸣枪警告,抓了我们十多个人!”
“他们抓人了?!”有帮派头目坐不住了。
维拉克撇了一眼那个大惊小怪的头目:“这很正常,我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如果连人都不抓几个,我们就坐着等赢吧。”
“可我们的人也不应该就这么被他抓了,而且他们这下估计是真的要动手,我们再向工厂、府邸们发起冲击搞破坏,恐怕会有很大的伤亡。”门罗道。
辛老大一点也不怵:“要真鸣个枪就被吓到,还谈什么让政府对我们感到害怕,废除新征兵法。”
“那我们怎么做?拿着刀枪棍棒和他们打吗?”
“当然要打!不然就这么散掉?这几天的口号变成一个笑话?”
“打的话那么大的伤亡,你们哪个帮承受得住?又有几个民众是真不怕死的?人都是自私的,没几个愿意冒着枪林弹雨争取到权利后,自己都没命享受。”
说着说着,一帮人把目光重新汇聚向平等会的人们。
说了这么多,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主张了游行抗议,声明过自己会冲在最前面的平等会的身上。
伯因、基汀、维拉克等人很清楚,帮派头目之间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在等他们开口。
“我认为政府抓人除了起到震慑作用,还包含着想追查我们下落的原因。”伯因顺所有人的意愿,开始讲话,“这么一来,政府针对我们,我们要不要避避风头,和政府鸣枪警告,我们要不要继续斗下去就合并成了一件事,即平等会该怎么应对。”
平等会退,宣告本次游行抗议失败。因为没有他们带领和衔接,民众们就是一盘散沙。
平等会不退,一切继续,和政府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伯因和与自己坐在一起的平等会成员们挨个对视,他从维拉克、基汀、萨拉、伊夫等人的眼里看到和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的东西:“请各位放心,平等会不会退,不会把你们顶在前面挡枪。不止如此,我们还会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