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五日
收取到胶卷的总站同志已经开始加紧返回莱利斯特市,仍然留在莱泽因里的行动队则紧锣密鼓地营救起卡帕。
营救卡帕同志的详细计划两天多以前就制定完毕,如今虽然卡帕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需要额外配备医生、药品,部分营救的同志还要蒙上被感染的风险,但整体的计划框架并未受到影响,因此依然可以继续进行。
当晚,看上去并无异样的医院周围隐隐出现了几个攒动的人影。
人影顾虑街道上巡逻的政府军士兵,耐心地在角落里、黑暗中保持着缄默。
医院内部,两名值守病房的士兵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此刻贝拉正在向卡帕做最后的叮嘱。
“待会儿我出去吸引士兵离开,正常情况下,不超过十分钟其他的同志就会来接应你,如果十五分钟内我们都还没有回来,那就是出现意外了,到时候不论是报社的人还是政府的人向你询问情况,你都表示不知情即可。这样哪怕我们这次没有营救成功,他们也只会认为是我们看中了这个环节的薄弱,想试着把伱抓起来问话,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我没有关系的……”卡帕能感受得到危险,“本来身体就……就够差劲了,跟着你们也是……拖后腿……要是再因为我,你们有人牺牲,就太不值了……”
“不用想那么多,我们有着缜密完整的计划,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您也很快就能和妻子、孩子见面。我之所以向你说明最坏的可能,是为了最大限度上保证你的安全。”贝拉露出丝微笑,安抚不安的卡帕。
其实贝拉同志在奥伦多市那边也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危险,这次临危受命,前来莱泽因执行任务,对她也是极大的挑战。
而卡帕自然也不会抵触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自己能和家人们团聚的机会,他缓缓点了下头。
“好了,该开始了。”贝拉看了眼手表,起身走出了病房。
门外打瞌睡的士兵被开门声惊了一下,随后纷纷看向了贝拉。
贝拉轻轻关上房门,向士兵道:“辛苦你们了。”
一名士兵刚想回话,但话还没出口,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另一名士兵看着贝拉的手慢慢抚摸着同伴的胸口,有点发懵。
“在这待着太无聊了吧,跟我来。”贝拉尽可能表现得妩媚,向二人勾着手,朝一边走去。
“这……”两名士兵面面相觑,但很快就露出了暗喜的神色。
他们私下没少对卡帕表露过羡慕,能有这么一位美艳的情人照顾在身旁。
没成想,对方竟也会给他们机会。
至于为什么给他们机会,满脑子都是接下来香艳情景的二人根本来不及多想。
更不用说值守病房的工作。
这点在他们看来最无足轻重,毕竟他们保护卡帕这么长时间,国际平等联盟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过,现在卡帕还染了病,谁都不敢靠近,有人能找上门的可能性变得更加微乎其微。
“这里好像没有人。”贝拉走到了距离卡帕不远的一间黑漆漆的病房前,朝里面看了看,直接推门而入。
“要么去个更安全的地方?”跟得最紧的士兵建议。
他印象里这里每间病房都有人,就算没人,动静太大也会引起注意,到时候他们玩忽职守被上面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不过贝拉都已经进去了,有点按耐不住的他就没再多说,激动地同另一名同伴走入其中。
“别动。”
正当二人以为马上就能美梦成真时,两把枪分别抵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别别别,我什么都没做,不要杀我!”
“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千万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可经验告诉他们,现在求饶示弱是最好的选择。
“安静。”身着医生制服的埃文斯同志打开了灯,关好了门,冷视着政府军士兵。
另外四名行动队的同志迅速将其控制、捆绑、剥去衣服。
被绑起来蹲在地上的士兵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几人:“你们……你们是国际平等联盟的人?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怎么处置他们?”贝拉同志上前询问负责指挥的埃文斯同志。
埃文斯同志回以凌厉的眼神。
贝拉心领神会:“明白了。”
士兵看着有两人正在穿他们的军装,吓得脸色惨白,急不择言:“你们不能、不能带走卡帕,他被带走我们就全完了。”
“放我们一马,你们去抓别的记者可以吗?我们帮你们抓,可以吗?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们难办。”另一名还算冷静的士兵努力调整姿势,跪着祈求道。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记者的安全。
一旦记者被国际平等联盟抓走,造成舆论战的闪失,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顶罪的。
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和这帮国际平等联盟的人达成共识,走一条双赢的路。
这很难,但总得试试。
“动手。”埃文斯没功夫搭理这些临时政府的走狗,向剩余两名同志说道。
“是!”
“是!”
“好!”跪着的士兵意识到情况比他们想得更糟,国际平等联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头皮发麻的同时大喊了一声,“我们加入国际平等联盟!我们加入国际平等联盟!”
“可能是句废话,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说一句要加入国际平等联盟,国际平等联盟就得吸纳你们,幡然醒悟和被迫投靠是两码事。”埃文斯道。
“我们不是被迫的,我、我是真心想加入国际平等联盟,我也向往、向往平等,我我我早就,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
埃文斯背过身,看向穿好政府军军装的两名同志,将自己的医生制服脱下,露出了里面的病患服:“准备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