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不愧是对国际平等联盟做过深入研究的,他太了解维拉克等人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了,所以处处提前留了一手。
半晌,霍根同志道:“马克西姆的威胁还是太大了,如果能把握机会,哪怕是付出一些牺牲,我想也是值得的。”
“这么轻易地放弃,是在放弃安插在酒店里的两位同志。他们的命也是命,我们还需再做讨论。”有人反对。
“我没有看轻他们的意思,如果可以,我愿意那个人是我。”霍根辩解,“我是觉得通过这么多事情,足以让我们看清马克西姆有多么难对付。再拖下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或许现在早做决定,恰恰能避免日后更大的损失。”
“霍根同志说得对。”维拉克先是认同,接着又道,“不过我有新的想法了。”
——
乌诺市、豪华酒店、马克西姆的房间
房间里播放着古典乐曲,马克西姆赤身裸体躺在浴池里小憩。
出来的这一个月,他的想法有所改变。
起先他最大的目标就是在冬堡越爬越高,迟早有一天站在顶峰上,让所有人都得对自己毕恭毕敬,自己亦有怎么挥霍都花不完的财富。
但出了冬堡,远离了那个让人喘不过气,感觉不往上爬人生就毫无希望的地方后,他竟觉得这样在外大摇大摆悠闲自在也挺不错。
没人能站在自己头上命令自己干这干那,没人干涉自己各式各样的大胆想法。
这样的自由,才是无价的。
渐渐的,他在追剿国际平等联盟一事上都松缓了不少。不再不放过一丁点蛛丝马迹,不分昼夜地在外奔波,而是用了偷懒的法子,预测国际平等联盟可能去往哪里,便通知哪里提高防范。
等国际平等联盟真的出现了,再坐火车过去。
去了也不做什么,除了自己在酒店里吃着大鱼大肉,命人把自己居住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护卫起来,再无其他安排。
上面过问情况,就说自己帮助各个城市抵挡了国际平等联盟的渗透,国际平等联盟至今没在什么地方形成气候,非但没被责罚,还得屡屡得到嘉奖。
再这样下去,马克西姆觉得自己就快要堕落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可这样轻松自在的废物,有什么不好吗?
他满意得很。
只不过他还没真的沦落至整天醉生梦死。
自国际平等联盟巴什分站里出现了维拉克这么个角色,害得他几个月的布局付之一炬后,他就对这个始终没放在眼里的组织重新提起了兴趣。
虽没处处紧逼,把自己累个半死,却也故意留下了疏漏,等着让维拉克上钩也尝尝吃瘪的滋味。
今天他的心情愉悦到了顶点,就是因为维拉克上钩了。
国际平等联盟巴什分站真以为自己会把酒店的安全给遗忘了,派了几个人赶在自己来酒店前,混入其中伪装成了服务员、厨师,等着刺探情报或者干脆刺杀自己。
他们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马克西姆的监视之中。
“唉……”泡澡的马克西姆叹了口气。
在维拉克上钩的一瞬间,他的乐趣猛地上升了一段时间,又猛地降到了从未有过的低点。
按照他以前的风格,他会靠这两个人顺藤摸瓜暗中查到维拉克等人的所在地,再寻求支援,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将乱党清除干净。
可现在,他竟有一点不舍。
这个扰乱他布局的人真的就要被这么解决掉了吗?
自己在外追剿的愉快生活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马克西姆想再多钓着这帮人玩玩,等自己玩够了,在外面待腻了,再把他们除掉回到冬堡也不迟。
“咚咚咚。”
“进。”
“长官。”一位亲信走了进来,站在距离浴缸几米处道,“那个服务员今天又秘密地和外面的可疑人员进行了接触,我怀疑酒店内的信息已经被他传递出去了。”
“无所谓,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敢硬攻过来吗?”马克西姆不屑地哼了一声,“跟服务员接头的那个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个人还在查。”
“这件事不急,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出手了,现在吓得他们又东躲西藏,最后麻烦的还是我们。”马克西姆叮嘱道。
“是。”
“帮我把留声机关了。”
“是。”
音乐停止。
马克西姆睁开眼睛,披了件浴衣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酒:“出去吧,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