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待会儿就走。”
“这么快?”
“说实话,我不是讨厌这里,我只是很向往那些当下更适合我做的事情。现在的局势你们也都清楚,莱泽因那里我们的同志们压力巨大,我很想早一点回去一起分担,以及……”维拉克想说伯因的事,可‘及’字的声音拖长了好几秒,没能把后面的东西说出来。
“以及什么?”
“没什么,总之就是赶紧回去帮忙。”维拉克希望伯因能自己把情况交代一下。
“好,那用不用我们帮你收拾东西,或者安排车子什么的?”安德烈问。
维拉克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待会儿去见一下班尼迪克,跟他叮嘱完东西我就带着克拉克他们先去仓库那边和基汀老师汇合。估计汇合之后,我们就从仓库直接坐车走了。”
“还真是赶啊……班尼迪克现在应该在厂房里,我们去叫他过来。”温斯顿感叹了一句,准备去把班尼迪克叫过来。
“没事的,我过去就行,你们抓紧去忙吧,等回了莱泽因我还是会关注咱们织布厂的,希望到时候每天都能听到一些好消息。”维拉克同温斯顿、安德烈一一拥抱告别。
“那我们走了。”温斯顿拥抱时拍了拍维拉克的背部,“路上注意安全,回莱泽因也不要太累了。”
“你也是。”维拉克衷心道,“很荣幸能与你共事,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用你的理念带领我们走出黑暗。”
安德烈没说那么多的话,在维拉克和温斯顿说完后,只是向维拉克点头示意,而后一起离开了办公室,乘车前往其他织布厂。
维拉克马不停蹄地去厂房里找到班尼迪克,把他叫到外面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所以您要……离开了?”班尼迪克比温斯顿、安德烈表现得还要惊讶,因为他知道维拉克一离开,纳克织布厂的安全工作就将由自己全面负责了。
可自己能做得到吗?他不确定。
“对,我得回去了。”维拉克眼里满是欣赏,“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毫无疑问你是在进步的,我觉得你已经有了保护好纳克织布厂的能力。”
“我……”
“现在看上去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对吗?但我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维拉克夸赞完换上了严肃的面孔,“敦曼分站全军覆没的事情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班尼迪克神色一凛,敦曼分站的事情是所有人心中的阴霾。
维拉克道:“之所以会出那么大的事情,就是大家太过低估利益对某些人的诱惑了。有人会因为利益与我们联合,也会因为利益背叛我们,敦曼分站是这样的道理,纳克织布厂的合作结盟同样如此。温斯顿同志、安德烈同志这几天来回奔波,他们专注于解决其他工厂改革的问题积累经验,你要做的就是对那些工厂、工厂主们留一万个心眼,盯紧他们。”
“是。”班尼迪克把维拉克的叮嘱牢记于心。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如果来不及联系,就得看你自己的判断力了。我身为安全总负责人可以给你权限,一旦有这样的安全隐患存在,你有权在影响纳克织布厂试验的情况下解决隐患,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临了,维拉克给班尼迪克提升了权限。
他是绝对相信温斯顿、安德烈的热忱的,只是并不绝对相信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
后续他不在的时候不排除出现了安全隐患,但温斯顿和安德烈试验心切,选择冒险行事,现在给班尼迪克这样的权限,就是保证在其他两人头脑发热的时候纳克织布厂还有一道冷静的保险。
“明白。”
将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都说完,维拉克长舒一口气,点了支烟:“纳克织布厂的试验很重要,它的成功将代表我们一只脚迈进了新世界,它如果失败就意味着我们距离新世界还很遥远——”
班尼迪克当即理解了维拉克的意思,他郑重地一字一顿道:“我以我的生命作保证,我不会让纳克织布厂陷入危险。”
“嘶……呼……那就这样,我们……”想到自己大概率会在解决完莱泽因的事情后直奔巴什,维拉克没随口胡说一个时间,“黎明时相见。”
“再见,维拉克同志!”
——
同班尼迪克告别后,维拉克找到了克拉克、维肯季、奥古斯特,这几人正待在宿舍里一起研究《平等论》、《阶级论》。
再次解释了一遍情况后,维拉克和三人一起收拾了东西,赶在中午前抵达了仓库临时站。
基汀比他来得要早得多,诺德、墨菲、凯瑟琳也一同过来送行。
考虑到坐车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到莱泽因,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在仓库里简单地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分站的同志和留下来的几人把维拉克、基汀等人送到了货车前。
“回去了记得常写信,或者打电话。”诺德还是像当初一样,和维拉克分别时不住地提醒他要经常联系。
“到时候莱泽因估计很危险,你要小心。”墨菲也道。
“放心吧,我会经常打电话了解会校情况的,你们几个平时工作都细心点,别出什么岔子,另外有时间的话照看一下纳克织布厂。”维拉克觉得诺德、墨菲留下挺好的,给他们两个多一些表现的机会,好好锻炼锻炼,未来更多重要的任务就有了值得托付的人。
先把基汀扶上了货车车厢,维拉克、克拉克、维肯季、奥古斯特四人随后也登了上去。
在拉下遮布前,维拉克看着车后站着的一群人咧嘴笑道:“都回去吧!”
“我们看着你们走。”诺德站在最前面道。
“你和凯瑟琳同志要好好的。”维拉克故意提及凯瑟琳同志。
“说什么呢!”诺德忽然不好意思了,退回去了一些。
“同志们,都回去吧!”车子发动,维拉克准备放下遮布了,“我们黎明时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