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李行这样属性低又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这颗晶体核心所蕴含的源质和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消化的了的。

李行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将这玩意吞下去，怕不是当场就会浑身窜血，然后爆体而亡。

这不是什么想象，而是源自生物最本质的感知，和恐惧。

然而，面前这位面容沧桑的老人——师傅那隐约泛着熠熠金光的双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行看了眼黑色晶核，又看了眼师傅，哆嗦着开口道：“师傅，我何德何能用这么珍贵的东西…”

老师傅和蔼地笑了笑，温暖如崩落的冰山，直接让海平面上涨。

李行感觉自己就是海边被淹死的人。

一颗黑丹吞入腹，我命由天不由我。

“咕，师傅，救我呀！”

感到一股庞大如渊的力量直冲浑身脉穴，李行痛苦地吼了出来，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

然而师傅却只是无关心地道了一句：“静心。”

李行忍住肉体崩坏般的疼痛，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摒除杂念，然后发现源质运转更加流畅了。

咔——

一道细碎的声音响起，宛若柴火燃烧般，李行身体表面泛起点点火星，而柴薪，则是他的皮肉筋骨。

李行只觉得自己距离爆体而亡更近了。

“师傅！”

咚。

武振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将李行安置进仓库的一个大圆盘上，霎时间，李行身上刚有势头的黑红火焰便熄灭，像水一样流到身下，深入到圆盘中。

以圆盘中心为起点，其上镌刻着的符文雕花一点一点开始发亮，复杂的纹路在无光的仓库中煞是显眼。

这些纹路就这样一层一层，愈来愈亮，随着时间流逝，从一开始的微微夜光，到如岩浆般殷实鲜艳的猩红热光。

伴随着符文转变的进程，渐渐地，李行开始觉得身上没那么痛，已经能动弹了。

咚！

力之极限，破。

一股力量自内而外膨发胀起，下一刻又凝缩回来，内化于身。

敏，破。

李行感到浑身一空，一股轻灵涌上心头，仿若羽毛坠落于地，无声而轻。

咚！

体，破。

力敏体，三大项化作稳固的三角支架，互相支持发挥，组成一个内循环，恍惚间李行产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宛若变成一台永动机，可以永无止境地消耗下去。

咚！

智、精双属性破极。

随着一股充沛的精力直涌天灵盖，世界的运转规律变得清晰，逻辑结构在眼前已经不是秘密，李行猛地醒悟——

原来，在多年的锻炼中，自己的智力早就触极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李行陷入回忆。

大概是在那个破旧偏僻的孤儿院，喧闹、嘈杂、哭喊、打骂声交杂，而自己蹲在墙后面的阴湿角落看那些落灰旧书的时候，智力的训练便已经开始了。

与智力和知识一同而来的，还有自己那少得可怜的智慧，这一点可怜的智慧让自己学会将眼神变得和其他小朋友一样麻木，最后等到救援…

回忆愈行愈远，李行忽地觉得当时的场景变得格外清晰，年轻的警察流着泪，告诉他们原来孤儿院的慈祥老婆婆早就去了很远的地方，后来假装成工作人员虐待他们这些孩子多年的，其实都是正在逃窜伪装的人贩子。

“回来！”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