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心脏猛地一跳，尚未来得及琢磨这丝疯狂的意味，便被呵斥声叫了回来：“专注！”

“是！”

李行自认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吃苦，每做一件事都能快速摒除杂念进入专注状态。

从小到大的理论课第一都验证了这一点。

然而今夜，李行的确时时刻刻都处在崩溃边缘。

好像下一刻就要活活累死的疲乏感，心头不断蹦来蹦去的死亡征兆，每一秒都让他的精神处于极大耗费当中。

而支撑着他进行下去的，一为习惯，二为耐性，三为师傅监督，四，也是最重要的，是反馈。

每过一段时间，李行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体质或敏捷确确实实地进步了。

这种进步反馈支撑着他坚持了下来。

当熟悉的红日从地平线升起，将刺眼浓稠的红光投放到这片小院子里，李行终于支撑不住，一下瘫倒在地。

哪怕肉身源质与力量充沛，体内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他却再也不想动弹一下了。

精神，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再驱动肉体。

然而第二式却依旧未练成。

坐了一夜的武振终于站起身，摩挲着手里的源质结晶，点点头。

“可以了。”

李行的眼瞳动了动。

“虽然第二式尚未入门，但力、体皆已触极，你休息吧，我替你请假。”

话音刚落，李行便迫不及待地晕了过去，如饥似渴地睡着。

疲累的精神终于得到缓解。

武振将其送到木床上，盖好被子，在一旁默默守着。

“等醒来后，‘精力’也差不多能触极了。”

再加上后续的敏捷锻炼，如果能成的话，那就是[位阶]四项触极，前途无量。

就连他自己当初也只是力量触极便草草突破了，实际上，放眼天下修炼者，更多人是连一个属性触极都达不到便火急火燎地进阶，最急的一个武馆学徒甚至通脉当天就进阶r1，结果进阶后连r满级都打不过。

r阶段触极属性越多，进阶后上限便越高，这对于修炼者和职业者来说都是通用的，但同时，多属性触极也意味着前路成倍艰难。

四属性触极…

武振摩挲着兜里的那封信，觉得一阵好笑。

‘我虽然年纪大，但又不是什么老古董，捎个消息还要用纸质信来？’

许久后，老人家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道：

“我来吧，大的给我留着就好。”

“条件也是——给我留着。”

通话另一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半天后，才回道：

“行。”

…

一觉醒来，太阳都已经换了个方向。

李行伸了个懒腰，只感到浑身力量充沛，肌肉胀实，心脏有力地跳着，为全身提供着动力。

同时，精神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更加强韧。

这个世界的结构仿佛更清晰了。

力、体、精，三者构成一个稳定循环，支撑着处在超凡边界的身体。

只差一个“敏”，就可以学会第二式，就可以进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