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姐妹来的第二天,下午天空晴朗的很,阳春三月,冷风也走了,人都精神。
刘大锤喂饱了马槽里的马,又去烧了壶开水,这时一只黑乌鎹从天降落,它停在刘大锤的肩膀上,两只机灵的黑眼四处打量。
“大锤,吃瓜子。”
刘大锤从大堂抓来一把瓜子,放在地上,那黑鸟果然去嗑瓜子了。
他取下黑乌鎹上的情报,有两份。
“穆长,乙灵安!”刘大锤呼喊道。
穆长从房里走出来,他已经穿戴整齐,今晚他要去风月楼。
穆长告诉刘大锤乙灵安和严雨梦一起去除妖了,得一会才能回来。
穆长把两份情报都看了,他拿了一份危险度高的,他道:“巧了,这个案件要查风月楼,乙灵安可是从来不进,我自己去,镖头批我点银子吧。”
刘大锤白了他一眼,“没钱。”
见乙灵安不在,刘大锤只能自己去处理另外一件,他背上大砍刀,从马槽里牵出一匹黑马,他媳妇莫大嫂问到:“你去干什么?”
“有个生意,人家要我去得急,今晚不回来了,你跟狗娃早些歇息。”
刘大锤出了长河镖局的门,一路朝事发地骑去,他骑得不快,到了那山,天已经黑透了。
便折了枯枝,卷一圈松脂,做成火把。
按照情报,便在一处洞口蹲点起来。
过了两个时辰,不禁手软脚麻,他看了看天空,没有星星,弦月细细地一弯挂在天边,周围林子静的要死,偶尔有猫头鹰的叫声。
“这活可真折磨人,不如做些俗家买卖。”
刘大锤还有两年到4岁,心气这几年也消了。
他想起高阳叔五人,这镖局的老伙计,他们都走光了,他自己也想走了,把镖局交给精玉山里,带着莫大嫂和狗娃回山里老家,种几亩田过活,虽然贫穷,但总比这拿命换钱的除妖好。
想着想着,洞里有了声响,不到半夜这碎山鼠是不出洞的。
刘大锤半蹲,把大砍刀举起来,刀锋向下,就等着碎山鼠出来。
这妖物精明的很,在洞口探了半天才出洞,它摆动四爪,就要找些食物来吃。
刘大锤对着它尾巴来了一刀。
咔嚓,那碎山鼠的半截尾巴掉了,它疼得要命,忙往洞里跑,刘大锤又是一刀砍在它后腿,随后又一刀砍在它脖子上,这碎山鼠也就死了。
刘大锤拿沙子擦干刀上浓稠的血迹,耳朵却听见吱吱吱的叫声,一看洞门口几只小碎山鼠,以为是妈妈带了食物回来,在喝她妈的血呢。
“哎,好事做到底,谁让你们是妖物呢,你要长大,附近的人就没好日子过。”
刘大锤三两刀都把小碎山鼠砍死了。
他悠闲地走到山下,今晚的活就算完了,还算轻松,便骑马往镖局走。
到了镖局门口,见大门却是闭上了,他想是莫大嫂以为自己今夜在山里过夜,已经把门关好,看这是午夜,孩子大概也睡了。
“委屈你了,在外面过一宿吧。”刘大锤把马拴在石狮子上,翻墙进了院落。
他看见只有东厢房那严氏姐妹屋里还有亮光。
刘大锤见众人都安定了,他便走去后房,一走进,听见狗娃在骂,“狗东西,快起开。”
刘大锤喝道:
“狗娃,大半夜你不睡觉,在你娘门前骂个球。”
狗娃见刘大锤来惊慌无比,“俺,俺睡不着。”
刘大锤感觉莫名其妙,他刚要推门进去,狗娃就拉着他。
莫大嫂跟狗娃搬进来时,狗娃已经三岁了,后来二人办了喜宴,这么多年狗娃就没喊过刘大锤一声爹。
此时,狗娃却大叫,“啊,爹,你回来了!”
刘大锤心中一暖,可他毕竟是修仙者,房中的异响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先是莫大嫂道:
“哎,那死鬼回来了,你赶紧穿衣裳走!”
又有一个男人回道:
“好好,来,亲一口。”
随后是嘻嘻嘻的调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