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日头从山头升起,林寻已离永安城二十余里地。并非林寻走的不够快,而是心中怕东窗事发,林寻一直挑着小路在走,且为了尽量躲避行人,所以速度才慢。
此时林寻的心才慢慢定下来,心中的恐慌才略微减少。而后又想起王小二一家人仍在城内,林寻暗道不好,按他所想,许知闻既能派人前来杀他,天明若是那人未回去复命,必会前来找他,若是发现林寻不见了,而那小厮死了,肯定会去找王小二一家。王大因他而死,如今难道又要让王小二一家也因他而死吗?何况还有两个尚不知事的孩童。
念及此处,林寻只能叹息,自我打气。
“死便死吧,又何故连累无辜之人。”
说完便又向来时的路走去。
一路上碰上清早进城卖柴的人,打听了下清早城内可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只说来福客栈听说今早死了人,说是清早小二送热水,敲门半天无人应答,便叫了老板推门而入,便看到一个身穿道服的年轻人死在了床上,本来打算去看下热闹的,但那里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便熄了看热闹的心思。
林寻暗道不好,被发现的还是有些过早。
谢过那砍柴人之后,林寻加速往县城赶去。走时慢,回时速度却快。还未到三刻钟,林寻便已进了城门。
城内多人在谈论这件事,林寻暗想捕房应该还未将死去的刺客和书院许知闻联系在一起。
待赶到城西王小二家时,便看到王小二家已经在忙活王大出殡的事情了。
见林寻前来,加上早上听到的留言,王小二心怕不妙,急忙将林寻引入内室。
林寻面色不变:“这是何意,王捕头停灵尚未到三日,何故匆匆下葬?”
“一来家父是恶了那道宫弟子,昨日一日县衙竟无一人来吊唁,平时交往关系密切的好友亲朋街坊无一人前来帮忙,怕是我王家在此地已难呆下去;二来今早听闻来福客栈一年轻道人被人杀死,王某怕是道长死于非命,若是王某一人倒不打紧,可去与那许知闻拼死,但王某家中尚有妇弱,想着只好愧于老道长,先离开此地再行计较。”
“王居士这是何意,不过是居士年少时喝了师父几剂汤药,这么多年来居士时常帮扶,王捕头又因我而死,若是心中有愧,也只会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
接着林寻又说道:“今早那来福客栈那人正是我所杀,此人是许知闻身旁的小厮,昨日夜晚刺杀于我,一个不慎,被我所杀,如今东窗事发,正是怕牵连居士。此行是我不仁,陷居士于此险地,还望居士早做打算。”
“道长出现在此地我心中已有几分计较,如今此话从道长口中说出,更是证实我心中所想,如今之际,不过是尽快安排好父亲的身后事,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林寻还想要说什么,一声巨响城东传来,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城西爆炸了。林寻二人出了门,便只看见一阵火光冲天而起,接着便是滚滚浓烟,要知道城东可是学院所在地。
林寻刚要前去一探究竟,却见王小二将拦住,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