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有件事要你帮忙,算我求你了,给个面子?”郑国元笑着说道。
姜友兴看看郑国元,再看看手里的馒头,迟疑了下站起身:“行吧,给你个面子,不过说好了啊,着饭我陪你吃,现在可是工作时间,酒就不喝了,我下午还有事要办呢。”
“听你的听你的……。”郑国元二话不说就拽起姜友兴的胳臂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说的那家饭馆。
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两瓶黄酒,黄酒让饭店帮忙加个鸡蛋热一下再上,等菜到了酒也好了,郑国元热情地给姜友兴满上,主动拿起酒杯先敬了一杯。
看看面前的几个好菜还有酒,姜友兴喉咙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迟疑后也端起了酒喝了一口,接着拿起快子就吃。
好酒好菜,坐在暖烘烘的饭馆里,这可比坐在街边台阶上就着白开水啃干馒头夹咸菜强多了。
几口菜下去,酒也喝了,顺手又接过郑国元递来的烟点上,一时间姜友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厂子效益好,厂长威风八面的时候了。
“你找我什么事?”喝了几口酒,抽着烟姜友兴问。
“当然是好事了。”郑国远笑了笑问:“对了,听说你们厂子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郑国元你什么意思?别以为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就能拿我们厂子说事,告诉你!我姜友兴和优民厂……。”
“别别,你可别误会,我可没半点嘲笑你的意思。”见姜友兴脸色顿时一变眉毛都竖了起来,郑国元连忙解释。
“你把话给老子清楚,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怪老子和你不客气!”姜友兴铁青着脸,厂子的效益不行,可就算怎么样他也是优民厂的厂长,优民厂的事厂里的职工可以说,甚至可以指着他姜友兴骂娘,但郑国元算什么东西?自家厂子好坏轮得到他来评论?别以为兜里有几个钱就来自己面前充老大,想当年他们泉林厂还比不上自己厂子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日子后头还长着呢,再说国家的企业总不可能真垮了,自己没办法不还有组织么?等组织出手,优民厂依旧比你郑国元的集体破泉林厂强!
“老姜呀,你可真是误会我了。”郑国元给姜友兴面前的酒杯倒满,一脸真挚道:“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说我们平时有些不愉快,可这都是些小矛盾,用以前的话来说属于内部矛盾对不对?”
“我老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老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不?”
姜友兴迟疑了下神色缓和下来,他虽然看不上郑国元,那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不同,相比自己郑国元这人经常走一些“歪门邪道”,比如说脑子灵活办事打擦边球之类的,在姜友兴看来有些“不踏实”。
可话说回来了,真要说郑国元这人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他是小人的话,昧着良心的话姜友兴也说不出口,哪怕郑国元和自己平时不太对付,但们心自问还真不是落井下石的那种小人。
郑国元继续道:“前些天我听说了你们厂子的事很是惊讶……。”说到这郑国元抬眼看了眼姜友兴,见他没像刚才那样发火,接着道:“办企业有好有差,这是常有的事,而且这几年改革开放市场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大家只要搞好生产就行,供销一块有国家管,可现在呢?国家逐步放开了,企业效益都要靠自己了……。”
心里苦涩,姜友兴未尝不知道这个情况?不是因为如此他怎么会学着一分厂搞起了直供销售呢?原本以为学人家很容易,可弄了半天非但没学成,反而得罪了一大批人,弄得厂子到了现在这地步,他姜友兴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老姜还有优民厂现在的难处,这难过的日子我也过过,这点我能理解……。”
“呵呵,是不是接下来我要说一句理解万岁?这句话外面现在可流行的很啊。”姜友兴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
“你呀你,还是这个臭脾气。”郑国元摇摇头,笑着道:“行了,什么理解万岁不万岁的,理解是一码事,解决问题又是一码事。老姜呀,我们是兄弟企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碰上难处了难到我会看着不管?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找你是来帮你解决实际问题来的。”
“哎幼,你老郑这么好心?那么你倒说说怎么个解决法?难道你帮我把产量全部包销了不成?这个好啊!这下我倒是省了力气了,供销科都可以撤销了,坐等着收钱就成。话说你要真能做到,你郑国元让我当成磕头都成!”
“别别,你的头我可受不起。”郑国元连连摆手,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刚才的话倒也没说错,我问你,如果说你们厂的产量我这边全部包销,你愿意不愿意?”
姜友兴顿时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呆呆看着面前的郑国元:“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才是不是说要包销我们优民厂的所有产量?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