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耀良那边出来,何伟的心情好了许多,一直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也因为孙耀良的那些话被驱散了。
孙耀良给了何伟信心,同时也坚定了他能做好这行的信念,紧紧捏了捏拳头,继续骑上他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精神抖擞地继续出去跑业务了。
等到了七月中旬,何伟的销售成绩开始明显好转,手上的客户数量也慢慢追赶了上来,七月下旬的时候,何伟的销售数额破天荒地已经排在了第三位,如此明显地进步让何伟自己都欣喜不已。
这天何伟依旧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去跑客户,不过和平时相比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和送货蹬板车的小邵一起走。
小邵是货运组的人,年龄比弟弟何骁还小了两岁,今年才刚刚二十出头。
小邵不是知青,可同样也没工作,像他这样年轻人社会上有着不少,家里兄弟姐妹多,又没受过良好教育,再加上没背景没关系,要找一份工作非常困难。
销售公司组建货运组的时候小邵被招了进来,虽然小邵的性子比较闷,不适合当销售员,但他人品很好,做事也踏实认真,再加上虽然个子矮却一把子的力气,在货运组当送货员最合适不过了。
和平常一样,小邵的板车上装着给客户送的货,可和平常又有些不同,板车上除了二十多件货外还装着三个保温桶,就是那种铁皮厚厚的,带着一个龙头的保温桶。
从厂子装好货出发,半小时后来到一处巷子口,巷口有一家烟纸店,烟纸店的老板姓曾,四十来岁的年纪。
“曾叔!货来了曾叔!”到了门口,何伟把车在一旁停好,顺手锁上喊了两嗓子。
话音刚落,老曾的脑袋就从里面探了出来,瞧见和何伟顿时就笑了起来:“小何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呵呵,您昨天不是和我说汽水快卖完了么?这不一大早就给您先拉过来,免得耽搁您的生意不是?”何伟笑着说道。
近一个月的锻炼,何伟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和人交流是硬着头皮上了,销售都是锻炼出来的,许多事有了第一回心理就克服过去了,后面大家熟悉后打交道就更自然了许多。
“你小子,我昨天就这么提了一嘴,你就记心上了?”老曾顿时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来,先抽支烟。”
“别,抽我抽我的,怎能抽您的烟呢?”何伟连忙把自己的烟递过去,一脸真挚地说道。
“你呀你,抽谁的不都是抽呀,还和我这么客气?来来,我们交换着抽,这总行了吧?”老曾伸手虚点了何伟两下,笑呵呵地接过他递来的烟,同时也把自己拿出的烟硬塞在何伟的手里。
接过烟,划着火帮老曾点上,何伟把烟在耳朵里一夹:“您先抽,我帮小邵把货给您卸下来。”
“行,要不要帮忙一起?”
“不用了,就这么几件我们两个一会工夫就好。”何伟回了一句,大步走到已经停着的板车前,这时候小邵已把捆扎的绳子松开了,何伟和小邵两个人利索地把货从板车搬下,熟门熟路地帮老曾搬进烟纸店放在一个角落里。
“曾叔,您点点,一共是1件全在这了。”
“嗯,是1件没错,空箱和空瓶整理好了就在那边,你直接换走就是。”老曾用目光扫了一眼,叠成两行的1件货整整齐齐。至于更换的空箱子和空瓶子他也早就弄好了,就在一旁堆着呢。
何伟点了点数量,再看了看空瓶子是否有破损和缺少,一切无误后就和小邵把它们搬了出去。
弄完这些,小邵拿着送货单给老曾签字确认,老曾签字的同时把早就准备好的货款交给了小邵,小邵点了下钱数没问题,这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章在嘴边哈了口气,重重在给老曾的那联上盖上一个“款已收讫”的印章。
弄完这些,小邵把钱和单据小心放回背着的书包里,系好扣子,回到板车那边重新用绳子把货物和回收的箱子空瓶子加上几个保温桶紧紧扎牢。
这时候,老曾突然注意到了那装在板车上的保温桶,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问:“小何呀,这个保温桶是……?”
“哦,这个就是昨天和您提的装盐汽水的保温桶。”何伟笑着回答道。
“这就是你们用来装盐汽水的保温桶?”老曾一愣,走近细看,还伸手摸了摸。
保温桶是最常见的那种,就是带一个黄铜龙头的那种。
这种保温桶能装5升左右的汽水,由于内层有隔热层,能够长时间的保温,现在许多工厂、机关单位基本都是用这类保温桶装开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