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们才从震撼中清醒,当意识到兽潮结束之后,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忍不住的欢呼起来。
参与过战争的人,绝大多数都不会喜欢战争。
因为哪怕是再小的战争,都会有带来死亡的可能。
生命,至少同族的生命,不应该只是一个可以被用作比较的数字,这个数字即便再小,也会有人为此而伤感。
所以,任何一场结束的战争都会给人带来喜悦,更何况,还是一场没有任何伤亡的大胜!
欢呼声中,人们看着那终结了这次兽潮,以一人之力守护一整座城市的身影。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真正意义上知道了第一序列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华夏最顶端的一批异能者所拥有的力量。
此刻的火羽并不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想什么,她站在一个人的面前,一个银发少年的面前。
“罗文。”
“我应该用这个人类的名字来称呼你,还是以炎狼这个人类对于变异生物的称呼?”
火羽看着眼前双手粉碎性骨折,双腿化为黑炭的人类少年,语气平静的说道。
沉默。
没有任何的话语,少年的脸上依旧浮现着平淡,只是偶尔会因为身体的疼痛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并不想要和火羽交流,也不想回答他是否还将自己当做一个人类。
出现在这里,和变异生物一起向人类的城市发起进攻。
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代表了他的选择。
回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哪怕他说自己依旧将自己当成人类,火羽便会相信吗?
不可能的。
即便火羽能够信任他,难道他所做的一切就能够当做没发生,而被轻易抹去了吗?
所以不需要交流,这没有任何意义。
“是因为你的大伯吗?”
对于这位被呼贝城怀疑是“狼孩”的少年,如果不是秦天和火羽以一种人性最恶劣的可能而动用权限去查询,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来自于另一座城市,一座与草原相隔万里的城市。
这比他们最开始想象的要好一些,但并没有好太多。
因为根据资料中显示,他的母亲在他九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他的父亲也在他十三岁那年车祸去世。
虽然被大伯收养,但资料中同样显示,他十四岁就开始独自生活。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他的大伯收养他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年;但他的大伯拿走了什么?
除了房子之外的全部。
虽然每个月有汇款,但这些汇款只不过能够勉强满足一个人的生活罢了;或者说,拥有着父母遗留下来的财产以及赔付款的他根本不需要这些所谓的汇款。
只是因为这些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以一种“名正言顺”的名义给拿走了。
如果是因此而仇视人类,她可以理解。
即便这其中有着许多可以用来开脱的理由和借口,毕竟罗文并没有选择用法律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而是淡然的接受了它。
可错了就是错了,任何的理由都无法改变这是个错误的事实。
个体身上发生的错误,所影射的范围绝不仅仅是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