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点点头,“我爹娘将我托付给表哥后,表哥曾过我都会什么,我跟表哥说过这个。”
谢芳华忽然扯了扯嘴角,“你都会什么?”
“王家的家传武功和玉家的家传武功我都会,除了武功,还学了医术和毒术,但是这两样只能自救和自保而已,不精通,另外,兵法,机关布置,还有就是这个驭狼术。”
谢芳华笑笑,“待今日事了,派个人去平阳城,将那狼兽记拿来给我看看可好?”
“好啊。”玉灼立即说,“我给收藏在一处地方,这就告诉你,你派人去拿就是了。”话落,凑近她,小声地说了藏着的地址。
谢芳华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经过孙太医被杀,机关巨石拦截,群狼围宫三重凶险阻拦,其他人还好,韩述这个虽然掌管刑部多年,但也未曾经历过这等险恶生死一线场面的人有些吃不住了,一时趴在马上浑身发软。
李沐清看着他,关心地问,“韩大人,你没事儿吧?”
韩述没力气地摇摇头。
“你是否身子不适?”李沐清又问。
韩述惊颤地说,“我还能坚持得住,还有不远了,这回应该再没事情了吧?”
李沐清摇头,“说不准。”
韩述刚要坐直的身子闻言又无力地趴在马上,“到底是什么人?这般连环设伏谋杀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刚刚若不是玉灼驱走了群狼,我们怕是现在已经被狼群撕碎了。我活了半辈子,刑部的大案件也经受了不少,可是从来不曾见过今日这般凶险。”
李沐清叹了口气,“京城一直不平静,以前还能表象粉饰太平,如今连这表象也没了。”
韩述也跟着叹了口气。
李沐清看向西山军营方向,目光透过如珠滚落的大雨,神色莫名。
过了一会儿,韩述忽然小声问,“李公子,这小王爷身边的书童是何来历?你可知道?”
李沐清点点头,“他是太后母族王氏族内一个嫡出女子所生的孩子。”
韩述一怔,“我掌管刑部,对各大世家的卷宗可谓了如指掌,是哪个女子?”
“王卿媚。”
韩述面色一变,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是和北齐玉家嫡子有牵扯的那个王卿媚?”
李沐清点点头。
韩述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三百年前,天下大乱,各大世家择明主而投,王家投了秦,玉家投了齐,漠北一战,王家和玉家损失惨重,数年征战,军费损耗过甚,百姓苦不堪言。两方只能修兵,南秦和北齐自此分庭抗礼。一晃就是三百年。王家和玉家彼此视为仇敌,没想到这一代竟然出了个王卿媚和玉启言。怪不得他姓玉。”
李沐清不说话。
韩述又低声道,“铮小王爷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堂而皇之地将这个玉灼收在身边做书童。一点儿也不怕皇上和太子责难。”
“你以为皇上和太子会不知道?”李沐清摇摇头,“王家毕竟是太后的母族。”
韩述闻言仔细一想,顿时通透,“是啊,王家是太后的母族。自从南秦建朝后,王家除了出现一位帝师和送了一个太后进宫外,一直甚是低调。只安于泰安,坐着泰安伯。”
李沐清笑笑,不接话。
韩述亦不再多说,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谢芳华坐在马车内,她自从调养身体,功力恢复后,灵敏的耳目自然也回来了。韩述即便刻意压低声音,她也能听到车外的对话。想着王家不是宁愿安于泰安伯,只不过是不得已不安于泰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