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大婚是两个人的事儿!
大婚之夜也是两个人的事儿!
洞房花烛,同床共枕,血脉相连也是两个人的事儿!
也许,还会跟她的父母一样,夫死妇随,妇死夫随,从今以后都是两个人的事儿!
她手臂慢慢地放下,忽然泄了力气,慢慢地背转过身,不再看他,看着满室红色,成双成对的鸳鸯灯烛,龙凤被褥,她低声道,“你若是真想分房,决心不悔,那……”她闭上眼睛,“我依你就是了。”
秦铮不说话,连呼吸也不闻了。
谢芳华闭了闭眼睛,抬步向床上走去。
她刚走两步,秦铮忽然从后面抱住她,手臂圈紧,嗓音沙哑,“我为何非要想分房?我是怕你后悔,既然你……”他顿住,低头吻她脖颈,低不可闻,“我早就想要你了,一直忍着,忍着,到如今,谁还愿意忍……”
脖颈传来滚烫的热度,谢芳华的身子颤了颤。
秦铮忽然将她转过身,拦腰将她抱起,向大床走去。
谢芳华身子腾空,头埋在他心口,还没顾得上想什么,已经被他放在了大床上。紧接着,他的身子压了下来,低头吻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脖颈,锁骨,伸手解开她的衣带,轻软的睡袍脱落,露出里面一对梅花枝缠绕着绣成的并蒂莲肚兜……
“等等……”谢芳华忽然开口。
秦铮一顿,抬起眼眸看她。
谢芳华看着他的眼眸在红烛下黑得如外面的夜色,一眼望不到别的颜色,她低声道,“被褥里……似乎有东西……”
秦铮愣了一下,掀开上面的被子,只见床上铺了一层枣、花生、栗子……
他忽然笑了一下,对她道,“是早生贵子,要不要?”
谢芳华脸一红,霎时如火烧,咬了咬唇瓣,偏过头将脸埋进被子里,“……要。”
“那就这样继续?”秦铮低声问。
谢芳华难受地动了动身子。
秦铮忽然将她抱起,伸手一挥,床上的东西被他推到了大床里侧,他重新覆下来,贴在她唇瓣,一边吻着她,一边低声说,“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了它们。”
谢芳华慢慢地点了点头。
秦铮的吻重新落下,红色的帷幔衬着冰肌玉骨,即便光线昏暗,可是肩膀、手臂、小腿处的箭伤落下的疤痕依旧或轻或重的醒目,如上好的美玉,被生生地无情地戮破,烙印上难以修复的完美。
秦铮的身子猛地僵住,血液瞬间如被冰封住,唇紧紧抿起,汹涌灼热的血液倒流,没了温度。
谢芳华敏感地睁开眼睛,正看到似乎转眼间就被冻在冰天雪地的他,漆黑的眸底此时是深深的如若剜骨的痛,她心下一紧,伸手抱住他,“秦铮,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知道若是但分有办法,你不会伤我……”
秦铮忽然闭上眼睛。
谢芳华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不管用,她微微抬起脸,去吻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脖颈,伸手去解他的衣服,睡袍十分的好解,她几下便解开了,露出他的肌肤,上面密布着或轻或重的伤痕,比她身上的要多得多,这些来历她大约知道,是他为了去西山大营,皇上在皇宫摆了龙门阵给他,那时候落下的。若不是为了她,他何必拼死去要西山大营做筹码?比起他,三箭又算什么……
她的伤伤在明处,人尽皆知,他的伤伤在暗处,不为所知罢了!
她的吻落在他胸前,轻轻碰触那些疤痕,勾勒出点点湿润……
秦铮通体的冰冷和僵硬渐渐地散去,忽然夺回主控,扣住她的手,唇吻上了她的伤疤。
谢芳华心下一松。
秦铮的身子渐渐地恢复了灼热,在三处伤疤停留许久,才移开,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
谢芳华刚要说话,忽然感觉他猛地搂紧她的腰……
红烛燃尽,春迟几许,帷幔内娇香处处,软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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