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彼岸,见修罗(2 / 2)

青风芸淡 独钓寒新梅 5818 字 2023-05-22

就在花朵全力绽放的那一个刹那,红月刚好移到了花朵的上方。两者之间形成了一道红色的通路。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花瓣中冉冉升起。

少年沉默着,盯着这个现象,他歪了歪头,手上的雷光化作了一头这个老虎。

大蓝虎盯着大红花,扭动着头颅,活动着四肢,不时发出阵阵长啸。

不知过了多久,红色的通道终于消散。一位窈窕淑女从中跳出。她一身红衣,头发却是雪白,面貌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眉心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缝正在愈合。一点鲜血突然从少年方向射出,融进了那道伤口里面。

少女的眉心也出现了一个嫣红色的印迹,很好看。然后她化成了一根暗红色的发簪,轻轻地漂浮在了少年的眼前。少年接过那根发簪,端详了一番后,发现这根发簪上雕刻着一朵正在盛开的蔓珠华沙。他将她轻轻地别在了腰间,识别了一下方向后,向远处走去。

在少年没有看到的沙漠深处。

突兀地耸立着一座巨大的蛮荒古殿。大殿的门很高,如果少年站在这里,就如同蚂蚁在仰视人类。

常年的风吹日晒,令大殿的外墙壁上有了些许的缺口。透过缺口处的光线,可以看到大殿内部的墙壁上,描绘的都是阿修罗与帝释天鏖战的场景。传言,阿修罗因有美女而无美食,帝释天有美食而无美女。因此,两族常年相互嫉妒,因而征战不休。他们征战形成的战场,便被称为修罗场。

大殿的中央,有着八座阿修罗的石像。他们虔诚的围成了一个圆,不知道祈祷着什么。

又在沙漠中穿行了数日,少年带着发簪时不时会故意与一些沙匪交锋。但每次不用少年动手,发簪便会主动去把那些沙匪刺死然后吸干。同时,少年也会教导少女一些人类的语言。

某个夜晚,一个干涸的绿洲附近。

少年变戏法似地,从指间弹出一团火焰,把他们从沙肥那里打劫来的部分衣服点燃。随后,他划破自己的手掌,让那根红色的发簪吸吮他的血液。

在吸取了少年的血液之后,那根红色的发簪会先散发出红色的妖艳光芒,随后,发簪上的彼岸花便会微微挪动一下位置。而少年的伤口,在喂完血以后便会自动愈合。这些天的赶路,每日晚上都会重复同样的动作。

但不同的是,今天少年对着发簪讲述一个不知名的故事:“我曾在幽灵界将你种下,八千载开花,花开彼岸天。九千载界崩,花落离恨漠。百日间,花重开,神宗灭,天地恸。我曾在修罗界许诺其王,为他在下界寻找修罗王唯一的子嗣,将其培养成才。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在你们之间连接了一段因果。这最后的因果会不会将我也卷进去呢?我就不知道了。可笑啊,可笑”说着说着,少年便沉沉睡去。黑色苍穹笼盖下的沙漠中,唯有身旁的篝火听见了他们俩的言论。

翌日,在太阳还未笼罩大地之时,少年便苏醒。他一改前些日子慢悠悠的闲散状态,而是卯足了劲向远处狂奔。一路上,他甚至召唤了数次蓝色雷虎。终于在太阳西下时,他们赶到了那处位于沙漠深处的蛮荒古殿。

站在大殿门口,他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古老的殿宇。从外表上看,这座殿宇就像是一座放大了无数倍的寺庙。哪怕是经过了一个白昼的炙烤,大门摸上去仍是冰凉。

蓦地,少年猛地个深蹲,脚下的大地向下塌陷,但是中间却留下了两个清晰的鞋印。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大门中部的高空,数滴鲜血从他的掌心飞出,背后也浮现出了一尊红黑相交的佛陀。

只见那佛陀盘膝端坐在一朵黑色的莲花上,面部被一团血色的混沌雾霭所覆盖,它背后浮现的手臂在雾霭中模糊不清。就在少年的鲜血接触到门板的那一瞬间,佛像背后探出手臂,蘸着鲜血在门上刻画了一个个奇异的符文。

在符文形成的瞬间,殿堂所在的大地突然发出了一阵阵磨牙般的声音。整座殿堂绽放出了妖艳的红光,然后被有序地“分解”:先是上方的顶部翘起,随后外面的围墙缓缓地放下。

在上空俯视着中间的雕像,少年略微停顿了一下,挥手。血色的佛陀顺势在那些雕像上涂抹着残留的血液。那些血液在雕像上绽放着七彩的混沌光芒,一道道宛若魔神的投影从天空落下:“撒古姙桑拿”古老的誓言在它们之间的空间中诞生。

少年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十分的渺小,但他仍抬起手,指着下面的雕像向那些投影保证。投影们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双手在空间中抓挠了几下。

天,似乎塌了。

金色的流光被他们从苍穹抓下,接引到此,浇灌在那雕像之中。

“扑通,扑通”强而有力的心跳,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奏响,浓郁的生命气息荡漾开来,为这片干涸的土地带来稀少的绿色。

一个巨大的黑色透明石茧被他们从雕像中拿了出来,里面孕育着一个普通的小男孩。少年从空中跳下,轻轻触摸着茧壁:“真舍得给我?”

投影们沉默着。随后,一个个散开,将自己的力量注给了那个小男孩。随后,黑色的石茧缓缓融化,在小男孩的眉心处形成了一个类似火焰的印记。

“真的舍得。”少年嘀咕了一句,走向那个小男孩,用前歇时抢来的衣物将他包裹,抱在怀中。

犹豫了片刻,他向那些投影消散的地方轻轻拜了一下,随后便起程离开了这片荒凉的沙漠。

“彼岸花开,修罗降世。这样的世道,这样的秩序,混乱,但是同样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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