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一想到可能是她出了事，褚元昕的心立刻揪了起来。然而，不是言锦出了事，却是一个更坏的消息。

“皇上，誉宁太后，誉宁太后她…仙逝了！”

自从回宫以来誉宁太后就久病缠榻，一直不见好，有些像先帝去世前那段时间，不过比先帝的情况要好得多。谁知道人就突然这么没了。

虽说誉宁太后在冷宫多年，身体底子不太好。但褚元昕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仔细盘问了伺候誉宁太后的玉儿，

“皇上，太后得病，最近来的人可太多了，太医们，几乎宫里所有妃子都来过。除此之外几日前西域使臣还来过，跟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

嫌疑人范围太大，人人都有可能下手。誉宁太后的尸体太医那边也没检查出什么来，褚元昕觉得头疼，最近李太医多有病痛，也老不在宫里，而且已经有告老还乡的想法，这样的话，他的宫里快要失去控制了。

到底是谁，像个鬼一样，一直在悄无声息的谋害他的后宫…

虽然仅凭主观臆断从那么多嫌疑人里锁定一个不是明智之举，但褚元昕的内心还是觉得那个人更楚凉逃脱不了关系。

而楚凉，最开始发现时，是在万震寺跟太后一起。

“玉儿…”

褚元昕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声音沙哑，

“既然现在誉宁太后仙逝了，你愿意侍奉另外一位主子吗？”

“奴婢愿意随誉宁太后而去…”

“朕说，你愿意侍奉另外一位主子吗？”

呆呆的玉儿这才反应过来，褚元昕在拜托她做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几日后，在万震寺待了大半年的太后回宫了。回到后宫的第一件事，她召见了后宫里现在正怀着身孕的两位妃子，楼婕妤，和纯妃。

“楼婕妤，肚子都这么大了啊…还是个婕妤。”

太后端着酒杯在楼芝和言锦面前走来走去，让两旁的宫女都忍不住担心她会撞到她们。在万震寺待了半年，太后身上的气质没有变得更加沉稳，反而更加轻浮了起来，她变胖了一些，脸上有些浮肿，让人怀疑她在万震寺的时候是不是也天天喝酒。

一个从生下来就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前呼后拥的人，把她关在寺庙里，不得不说褚元昕此举让她比死还难受。

“而你，纯妃…”

太后端着酒杯来到言锦面前，花杏的脚步立马动了动，似乎随时准备冲出去，结果太后只在言锦面前待了一秒，说了句“替哀家好好谢过皇上。”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这次太后看见两个怀孕的妃子，并没有像第一次知道合昭仪怀孕那么激动。而且，她也不期待这两个孩子能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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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这后宫里两个最贱的人联手了。”

吴秀莹跟言锦吐槽道，在刚才的请安会上，太后突然风风光光的出现了，无视了她们所有人，只对萧贵妃无比亲热，又是拉手又是把萧贵妃往身边拉，差点把一旁的古嫡兰都给挤下去。

太后不喜欢言锦，因为誉宁太后。言锦有些惊讶的看着吴秀莹，“太后对你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

“那你…”

“呵，纯妃，你小时候生长的环境很单纯吧。我知道你父亲只娶了你母亲一个人，你外公也是一样，除了被收养的两个哥哥，你是你们家唯一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吗？”

“十几个…”

“错，三十七个。在我入王府之后应该还继续增加了。所以像我们这种大家族里的女子，整天跟兄弟姐妹们争宠，哪些人是贱人，那些是蠢货，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像我们这种人，被逼疯了之后能做出什么来，我也…想象不出来。”任何事都能做出来，不惜一切代价去毁灭。

“你是说太后已经被逼疯了？”

“你试试被关在一个地方半年。”

“我被禁足过。”

“我不得不说，纯妃，你是一个怪人。”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不知不觉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御花园的方向，今日是难得的暖阳天气，天气晴朗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