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臣妾等参见皇上。”
“嗯,都起来吧。”
褚元昕一来就坐上了古嫡兰的位置,把古嫡兰挤到了旁边去,坐下了之后他扫视了一圈众人,里面有不少幸灾乐祸的脸,也有不少冷脸。
现在,他开始了自我怀疑,比如他后宫里的这些女人,真的是真心爱他的吗?恐怕少得很吧。在出闺阁之前他们都不认识,何来的感情与爱慕了呢?想必她们之中也有从小就认识的男子吧。
所以他最近哪儿都不想去,生怕自己变成了小丑,自讨没趣。反倒是她那儿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了,反正已经知道她心里有了别人(陷入自我幻想),那么他时常去恶心她一下,让她不那么痛快也好。
褚元昕光明正大的盯着言锦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掩饰自己。不过,他看到的是一张冷脸。言锦脸上没有任何期待,也不跟他对视,冷得像是在仇人宫里似的。
算了,越看他越气。褚元昕懊恼的扭过头去,很快他就会知道,言锦为什么那么冷了。
“皇后,一大早的请朕来,有什么事啊?”
“回皇上,不是臣妾请皇上来的,是…”
古嫡兰这时先看了一眼言锦,面带忧色。自从养了褚寒熙之后她整个人比以往开朗了很多,也更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了。所以说风水轮流转,花无百日红,一个人不会永远消沉,另一个人也不会永远盛开,花开花落自有时,冥冥之中是有注定的。
无数先人都经历过,所以才留下了命运多舛这个词。
“是纯妃宫里的宫女宝儿,说有话一定要让皇上听听。”
“宝儿?”
褚元昕假装对宫女的名字感到有趣,实则是听到纯妃二字他的兴趣立马就提了上来。好啊,他真想知道她有什么消息要让他知道。
此时褚元昕的内心还是充满期待的,他是冷着她,忍住不去关心她,不跟她聊那日的事。可那不代表他不想听解释,他心里还是很想听她主动解释的(嗷嗷待哄)。
褚元昕以为,这是言锦主动向他示好的征兆。可是当宫女宝儿出来开口后,褚元昕的心顿时又跌入了另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这次是永远也拉不起来了。
话说,最悲惨的消息总是在最意外的时候到来。
“皇上,奴婢想检举…一年前,纯妃曾经跟林王私会过。奴婢记得那晚晋总管来悬浮宫通知大家早点关门下钥,千万不要出去。当时纯妃娘娘不再,风儿说娘娘在沐浴,其实并没有,娘娘当时不在宫里。后来到深夜的时候娘娘才回来,奴婢听到动静后到门口查看,发现娘娘正跟林王在一起。还有,还有就是…奴婢不知道这个该不该说,但是,纯妃娘娘每次侍寝后第二日都会喝避子汤药!”
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就是预谋好要说了。
听到宝儿的话后其他妃子一片哗然,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听起来就像是言锦对林王爱得深沉似的。谁能想到宫里头最温柔内敛的纯妃竟然爆出了这样的消息,这让她们想不吃瓜都难。
越是在极端混乱的时候就越是冷静,褚元昕有很多话想问,也想大吼出声,然而他只是十分冷静的问了句,“纯妃,你有什么解释的?”
众人只当是褚元昕对言锦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听见这样的事也不发怒。
言锦站起来跪在地上,虽然有傲气,但此时她怎么会不知道祸到临头,再傲气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认真又不失委屈的说道:
“臣妾惶恐,当日臣妾是跟花杏一起出去走走,半路上遇到了林王,因为林王跟臣妾是儿时玩伴,就聊了几句。当夜宫里似乎人来人往的,所以林王才送臣妾回到宫门口。臣妾跟林王绝无私情,请皇上明鉴。”
“嗯…”
褚元昕的态度令人捉摸不定,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没在生气。言锦的回答算是恳切,但其他人心想,这种话傻子也会说,皇上不可能就听这种话就不怀疑纯妃了才是。男人哪有不介意这个的,这将会永远是男人心里头的一根刺。
“那避子汤药的事?”褚元昕又问道,这次他很认真的观察起她的表情来,他自认为她撒谎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之前的话,他是信的。褚玉琛跟她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他无法抹去,只能接受。
其实不用褚元昕观察,言锦自己本身就是个不能撒谎的人,她自己心里过不去自己那关。
“臣妾…承认。”
千千万万种辩驳的方式,但她说了承认二字。直击褚元昕的大脑,
“好。纯妃失德,言行悖乱,着废除封号,降为昭仪,迁居柳叶馆,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言锦又又又一次被禁足。但这次能明显看出和前两次的区别,他不得不禁和他真心想禁的区别。
废封号,降位,这对一个妃子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更别说连悬浮宫都不让住了,柳叶馆是什么地方,那是从前戏子们住的地方,十分卑贱。跟冷宫几乎没差别。
这下所有人都看得出褚元昕是生气了,而且,这一次纯妃,不,言昭仪,也是真的被废了。
“皇上!”
顾蓉站了起来想为言锦说话,这时言锦朝着褚元昕俯身下去,说“臣妾领旨谢恩。”
话说,被传跟其他男人有私情,没被赐死就已经是开恩了吧,言锦想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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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咧个去!咳咳。”
花杏推开柳叶馆的大门,手上顿时沾满了灰尘不说,一股尘封已久的湿霉味儿瞬间扑面而来给了她一击。
她不过早上出去了一趟而已,怎么回来之后就变这样了,降位?迁宫?
即使是跟在褚元昕身边多年,花杏也觉得褚元昕这次的操作实在是太迷惑了,她看不懂。
因为站的地方不同,看到的角度不同,花杏现在在言锦身边,她看到的言锦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错处的单纯女人。所以花杏很不理解褚元昕为什么要罚她。
“这鬼地方根本没法住人,湿气太重了,住两日就会的病的。纯妃,我看你还是好好去跟皇上求求情吧。”
“皇上的旨意,哪能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言锦淡淡的说,对她而言褚元昕就是皇帝,九五至尊,掌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想要了她的命不过一句话的事,所以她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花杏看到的,褚元昕不过就是一个为爱情上头的男人,只要言锦服服软,肯定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回禀皇上,纯…言昭仪已经搬去柳叶馆了。还有就是花杏适才过来回话,说柳叶馆湿寒异常,的确不适合居住,她说言昭仪跟林王并无私情,在言昭仪身边从未听起言昭仪谈到过林王。”
晋总管可谓是很用心了,把花杏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给了褚元昕,同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褚元昕的神色,他知道褚元昕内心里肯定多多少少有一些后悔。
毕竟那么特殊对待的人,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把人家一下子从妃位贬成了昭仪,还让住到那个破烂地方去。眼下这个局面,恐怕是已经有点覆水难收了。
“那避子汤药的事…?”
“这个花杏没说,皇上你也许得亲自问问言昭仪才知道了。或许言昭仪的身子不适合有孕呢,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皇上,宫中一共有两位妃子怀过孕,合昭仪和韵美人,这两位都死了,一个是破腹取子,一个产下死胎。奴才想,言昭仪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被吓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晋总管毫无保留的为言锦说话,让原本就有些后悔的褚元昕此时更是完全心软了,恨不得立刻到她身边去好好安抚她叫她不要害怕。
可是,旨意已经下了,人也已经搬了。褚元昕只觉得脸生疼,他要是现在反悔的话,岂不是成了大笑话,这让后宫所有人怎么看他。
无奈,他只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派人去替纯妃好好修整布置柳叶馆,务必使她们住得舒舒服服的,还有吃的用的,还是按以前的分例,一点儿也不许少。悄悄的,别让别人知道了。”
晋总管听到褚元昕说纯妃二字时就知道这事已经稳了,更别提后续一系列偏宠的操作。他主子又恢复成了恋爱脑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纯妃能不能那么容易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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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叶馆的第一夜,言锦意外的睡了个好觉,没有一丝忧虑,沾枕头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她不知道这是花杏在她喝的水里加了安神药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