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严崧早早到教室,忐忑等着宣判。
自卑和脆弱的自尊心,让他总是在人际关系里惴惴不安。
越关心,越容易伤害对方。
所以缺爱敏感的严崧,总是寻求最简单的方法来处理人际关系――不靠近,不表白。
最干净利落的,是毫无交集。
但这次他慌了。
因为有了交集,就有期待。
就要努力维持在乎的人心中他的稳定印象。
特别是,这种逐步建立起来的稳定,是他亲手打破的。
严崧急于确认对方是否还在那个抬头可见的地方朝他友善微笑…
他心不在焉,脑海演练了很多次他们周一的对话,周末打零工时还把鱼摔了…
不安的两天,他的世界里,只剩她。
揣摩她收到鱿鱼丝那一刻的每个表情。
回忆她把鱿鱼丝丢回来说出的每一个字。
反复循环,掰开,嚼碎,品味…
脑补了一千种补救的对话…
疯魔了一般。
可惜整个周一上午,都没机会跟花晴过雨说上一句话,也没有语文作业收发。
俩人更是不坐在一起了,隔了三行五道的。
更不利的是,严崧在前,花晴过雨在后,根本观察不了她的表情动作情绪…
每次回头,她不是听课就是埋头写字。
淡定无比。
课间时她又被万恶的语文老师叫去办公室准备演讲比赛的事,严崧连身影都摸不到。
越是如此,他越着急,恐惧越大。
他怕花晴过雨生气故意疏远他,不安又着急。
写了很多纸条,揉掉,再写,又揉掉。
怕别人看到纸条内容,更怕传纸条的行为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