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满觉得奇怪,但很快就抛之脑后,她从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只是笑道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怕表现的多像个大人,哭闹的时候也还是个孩子嘛。
一路和他们来时这么穿街走巷地走着回去。
花承恩的嘴就没停下,缠着元满施灵闹了一会儿又去骚扰元绣和方萍,得知元绣不能说话还十分怜惜的模样,惹的元绣浑身不自在,还是施灵把他赶到一边去,不再让他粘着她们骚扰她们,元绣这才舒口气。
方萍虽然话多,但对于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也是不大放的开。
花承恩委委屈屈控诉她们一眼,这才撅嘴转身去骚扰周煜去。
他一胳膊怼着周煜的腰窝,接着就是叭叭道:“诶,玉衡玉衡,你等会儿要忙什么?能不能抽空陪我去一趟子安家?我来时原本想去找他,结果去了他家,他家门房回话,说是子安他又被他爹罚跪整整一夜啊!我早上去的时候他都还在跪呢!我觉得他那腿都要废了吧?他爹也真狠心啊!太吓唬人了!”
小少年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是一副觉得十分可怕的神情,呲牙咧嘴地替好友觉得难受,又似乎对他家的家训心有余悸。
周煜听见这个眉心蹙起,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前边元满那飘忽一下,又很快掩饰地一干二净,点头答应:“行。”
前边施灵听见回头担忧道:“子安这是又犯的什么错?今儿才是正月初六啊,还在年中呢,怎的好好的又被罚了?”
她在好友面前一向要比在旁人面前放松些,所以对好友的鸣不平也没有刻意掩饰,大咧咧地挂在脸上。
施灵与花承恩,周煜,颜寒是自幼就认识的,应该说不止和他们,他们这一圈子里边的好友全是从小玩到大的。
在同一家学院里启蒙,家又都在落花这边,家中长辈也都是相熟的。
但好友之间总也有分亲疏的,施灵和花承恩,周煜,颜寒三人关系可以说是较为亲密的,所以对彼此的事情也很了解。
颜寒家规甚严。
可以说是严到离谱的地步。
颜家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颜寒他祖父颜慎就是沿江镇少有的举人之一。
据说他们祖上曾经出过大官,后来因为被陷害贬职下来在沿江镇做了五年的官,那老祖宗就心郁而亡。
这事儿在那时候的沿江镇闹的沸沸扬扬,是人们的饭后谈资。
刚刚起步的沿江镇才出了个状元,结果没做几年大官就被贬回来。
人们哪能不唏嘘啊。
叹颜家老祖宗识人不清,也是可怜啊,被好友陷害。
颜家老祖宗死不瞑目,也说是因为被好友陷害才走了错路。
非要小辈有朝一日重新回到京城,替他出那一口恶气。
只可惜。
听说人家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如今已经是站稳了脚跟。
而他们颜家小辈的成绩就再没有突破过举人。
仿佛老天爷在跟他们开玩笑,卡死在这上边了。
接着是颜家小辈连连夭折,直到近年颜家已经是三代单传。
颜寒祖父成绩不错,但也已经卡死在举人上边,自知年纪已大,外加上身体也不好,所以已然是放弃了。
颜寒的父亲只考到秀才,并且因为体虚的缘故早早病逝。
他祖父祖母的期望就全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