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枢听的心惊肉跳,夏侯拓口中的那个青主把他给惊到了,颠覆了他的想象,“老爷既已看破,为何不把这个告诉四大天王?”
夏侯拓奇怪道:“为什么要告诉四大天王?告诉他们对我夏侯家有什么好处吗?”
卫枢:“一旦四大天王崩盘,难道老爷就不担心青主将魔爪伸向夏侯家?”
夏侯拓呵呵道:“他什么时候断过这个念头吗?不是一直都在这么做吗?可他做到了吗?我说了,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暂时还没人能是青主的对手,所以青主最怕那些躲藏在暗中他无法掌控的东西,所怕者无非那么二三,那些不入棋盘超出他视线和掌控范围的,我夏侯家便是其一。他想让天下这样周而复始一直在掌控中,没我夏侯家的配合他休想,只有夏侯家旁观,他才能玩的圆润自如,否则随时能让他把自己给玩进去,如今天下的局势没有夏侯家的刻意推动他青主能玩成现在的局面?随时能掀翻他的棋盘让他破局玩不下去,他把天下当棋子,他自己又是谁的棋子?你别忘了他青主是谁扶起来的!”
这一瞬间卫枢恍然大悟,青主意图让天下这样周而复始也是夏侯家想要看到的,缓缓点头道:“青主也是夏侯家手中的棋子,就像老爷曾经说的那样,把青主推到前面出风头,一旦天下有变,永远都是他青主首当其冲。如今青主在演戏,我夏侯家在配合他演,所以没必要告诉四大天王。”
夏侯拓叹道:“人活在世上,谁不是在装模作样?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就怕有人不懂这个道理,非要跳到明处来,摆明了自己的缺陷让别人进攻,一旦到了明处迟早要被人利用,再强大的也挡不住全天下的明枪暗箭呐,下棋的何苦变成别人利用的棋子,你有机会跟他说说吧。”
卫枢一阵默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轻轻应了声,“是!”
融化的冰雪化作万千道溪流在青山之中潺潺,青山之上,皑皑白雪覆顶。
山顶石桌,一黄衣汉子和一黑衣汉子对弈,忽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不远处,两人一起扭头看着。
来人带着假面,正盯默默审视着他们两个,淡淡问道:“沈千秋,萧凌波?”
两人目带警惕地徐徐站了起来,黄衣汉子问道:“是我们,尊驾何人,来此何干?”
“在一块更好,领命后即刻报到,逾期不候。”来人摸出了两块玉牒,分别抛向二人。
两人刚将玉牒接到手,来人二话不说已经闪身冲天而去,消失在了苍穹之上,其速度之快彰显了来人的修为不凡,至少远超过他们两个的修为。
黄衣汉子正是沈千秋,乃此山脚下的河神,黑衣汉子正是萧凌波,乃此山山神。两人面面相觑,有点莫名其妙,随后看向手上的天庭特制玉牒,施法查看,发现不是别物,正是鬼市总镇府的任命玉牒,上面赫然填写着他们的名字,唯一所缺就是二人的法印,只要二人在指定留白处打下自己的法印便正式成为了鬼市总镇府的人。
两人先后抬头相视,皆有些惊喜莫名,实在是鬼市总镇府门口站班的青月和龙信把他们给惊着了,两个显圣在那看大门,咱们算什么?搞的他们相当有压力,有点不抱被录用的指望了,谁想意外就这样来临了。
相视一笑后又都点了点头,齐齐在任命玉牒上指定的留白处打下了自己的法印。
沈千秋笑问道:“萧兄,何时动身?”
萧凌波哈哈笑道:“人家已经说了即刻报到逾期不候,自然是立刻动身?”
沈千秋看了看四周,迟疑道:“是不是要等交接后再说?”
萧凌波把了他的手腕,“交接后再走?你就不担心受到刁难?迟则易生变故,先去了鬼市总镇府报到再星铃传讯告知一声。”
沈千秋还有疑虑,“如此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牛有德是怕麻烦的人吗?何况陛下有旨,四军不得阻拦麾下任何人去投靠…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婆婆妈妈了,此地还有何好眷恋的,且看我等追随牛有德如何建功立业,走!”萧凌波扯了他胳膊拖着飞向了空中。
两人在空中俯看下方的山山水水,不禁绕空盘旋几周,被困此地多年,如今终于要脱离了。两人最终留下两声声震云啸的长啸,随后迅速破苍穹而去,毅然决然,不再回头……
鬼市总镇府外,排队前来应征的人员仍然没有消化完全,变得拥挤的鬼市状况并未化解。
不过鬼市总镇府门口看门的二人却被换下了,已经陆续有应征成功接到通知的人返回了鬼市总镇府正式归于麾下,成为了鬼市总镇府的一员,真心也用不着青月和龙信看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