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三齿一声令下,十个剃头匠挑着担子走来。
“陈溪,徐旺……你们十人出列!”
陈溪等十人被勒令坐在凳子上,剃头匠拿起剪头咔嚓咔嚓就把大家的长发给剪了,剪了还不算,还在继续剪短。
众人大惊。
虎三齿怒喝:“这是军令,尔等是要违抗军令否?”
军令一下,陈溪等人只能端坐着,任凭剃头匠在自个的头上忙乎着。
观看的学员们,一个个的心下骇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也,这句话深入骨髓,如今却要剪去头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虎三齿一把摘掉帽子,喝道:“看清楚了!”
张文辽等教官全部摘下帽子,都是短发或者光头。
众学员见教官如此,确信不是只针对他们,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张文辽朗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言实则谬矣……”
虎三齿见张文辽这个从教导团调来当副总教官的书生,又开始文绉绉的抖书包,就接话喝道:
“我等军人上阵杀敌,头可断血可流,剪去没鸟用的头发又算个鸟。咱们剃头只是第一批,今后,凡是咱们汉军,都是短发。”
李文奇跟着笑道:“头发真是没必要,三天后,你们就会发现,短发光头,太他娘的舒服便利了。”
“哈哈,以前天天打理头发,现在理了光头,虱子都没有了,爽!”
“天热的时候没头发,肯定更爽。”
在理了头发的教员们的笑谈中,众学员们不再抗拒,反正抗拒也没用,满头青丝纷纷离家出走,成为了一个个刚还俗不满月的和尚。
理发完毕,众人这才走向半山腰的军营。
到了军营,天色已黑,军营里的水泥地面小校场上,几口大锅点燃的篝火,照射得一片通明。
一张张露天摆放的桌子上,堆满了酒菜。
两百多名年龄在25岁以下,官职在连排级别的年轻初级学员,排列整齐地等候着一样受苦受难的中级学员。
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强忍着,看上去像是便秘一样。
昨日,他们也尝试了同样的滋味。
只是今日的池塘里,多了很多他们制造的污垢,可以预见,比他们昨日更加难受。
主持的是兵部左侍郎古达,在一番致辞过后,宣布酒宴开始。
今日酒菜敞开供应。
令初级学员们赞叹的是,中级学员们似乎不受影响,一个个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而初级学员们,昨日大多都吃不下饭,今日还有些不适,在中级学员们的带动下,这才胃口大开。
吃饱喝足,中级学员在初级学员的带领下回到宿舍。
宿舍楼是青砖水泥瓦房,上下两层,每个宿舍十人一间,上下铺。
每个宿舍,三名中级学员,七名初级学员。
中级学员学习一年,初级学员学习两年。
前三个月,队列集训、纪律整顿、兵法学习探讨等,中级和初级学员是一样的。
陈溪倒在下铺床上,盖上被子,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没有丝毫睡意。
陈溪很激动,汉王这手笔,是要全面改革军队。
等他们这些学员毕业,将会是新军中的中坚力量,配上火炮等火器,战场格局将完全改变。
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