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否认自己有陷入感情漩涡的可能,但他也想告诉朗姆、告诉那一位或者其他人——‘早在入局之前,我就已经知晓其中的风险,但我依旧选择接受这个挑战,这是我开的挑战局,请各位不要随便干涉’。
这是他最真实的动机、想法,现在如实相告。
如果其他人随便插手他的个人挑战局、破坏了他本该从中获得的乐趣,他可是会生气的。
“挑战吗……”朗姆觉得池非迟确实病得不轻,也从没有半句警告的话语里,听出了‘随便干涉会惹人不高兴’的后果,考虑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么说的话,你已经提前考虑过这段恋情可能会给你带来的危险了,对吗?如果你输在了对方的手里……”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她发现了我做过的事,想和警方联手抓捕我,但只要她没有证据,就不可能把我送进监狱,就算她有一些证据,你觉得她又能拿我怎么样?”池非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垂眸看向杯子里浸着冰块的琥珀色酒液,声音放得很轻,“怎么让日本警方无法定我的罪,我能想到无数个办法,也有耐心一个个试过去,要是日本警方有办法把我关进监狱,就让其他国家也掺和进来好了,同样的证据,换一个地方可就未必奏效了,就像是那个在国外牵扯进多起杀人事件、回国却逍遥法外的家伙一样,就算我把这一局输到底,代价也没到不可承受的地步。”
朗姆:“……”
没错,这是最坏的事态发展,但结局似乎也不会很坏。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放任事态发展到那种地步,在那个女侦探有异样时,拉克一定可以察觉,而就算拉克被欺骗过去了,他们也可以在关键时刻进行干涉。
即便警方拿到了拉克杀人放火的证据,他们也能想办法销毁那些证据!
唯一的问题是……
“情绪上呢?”朗姆用手撕开鼓胀信封粘胶的封口,“如果你输了这一局,就意味着你遭受了恋人的背叛,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没错,”池非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端起杯子喝酒,“想想就让人难过。”
朗姆无语看了看池非迟,低头把信封里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再难过,无非就是变得更加蛇精病或者一蹶不振,对吧?
即便拉克一蹶不振、每天花组织的钱却不做事,那一位也不会介意的。
至于拉克变得更蛇精病……
也就是他要辛苦一点,可能要像十多年前一样,经常帮拉克做的一摊麻烦事扫尾。
而扫尾又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任务,他扫累了,那一位还可以交给琴酒或者别人。
要是拉克闯祸太频繁,还可以考虑把福山志明弄回来。
池非迟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威士忌,在浓郁的口感冲击中,品尝着酒中丝丝缕缕的木质香,把酒慢慢咽下,肯定了朗姆挑选酒水的眼光,“只有这家公司出产的威士忌会加长陈酿的时间,让酒水融进足够厚重的木质香,又能继续保留黑麦威士忌比其他威士忌更强劲的口感,确实值得品尝。”
朗姆戴上了手套,从信封中拿出半截沾血的旧钥匙、一叠照片、一封有血迹的信,打开信纸看信,“你喜欢可以多喝两杯。”
“我明天一早就得回东京去,下午有别的行程安排,不能多喝……”池非迟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液,觉得这种酒水越尝越有赤井秀一血液中的那股浓烈味,看着朗姆在昏暗光线中看信,不贞之罪的烂好人属性又爆发了,提醒道,“在光线这么暗的环境里看信,会对眼睛造成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