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池非迟和安室透一边闲聊着,一边把剩下半箱啤酒喝光。
安室透决定喝酒之后,也没有扭捏,直接帮忙分担了一半。池非迟也没觉得意外。
混在组织里的人,没几个不会喝酒。
即便以前不喝酒的人,进了组织,也会喝自己的代号酒、喝某个自己在意的成员的代号酒。
试着从某种酒里发现自己或者别人的特质,是大家乐此不疲的游戏。而以烈酒为代号、或者经常接触烈酒代号成员的人,更容易练出好酒量来。
安室平时明里暗里喝的酒也不少,很多都是烈酒,除非天生就容易醉倒的体质,否则酒量怎么也不会太差,只要愿意喝,应付几瓶啤酒根本不在话下。
清晨,毛利兰带柯南出门吃了早餐,回来发现一楼始终没有动静,带柯南到一楼休息室查看,被屋里的情况惊呆在了门口。
原本池非迟是让酒吧工作人员留了两间大屋子做休息室,其中一间屋子被空了出来,昨晚留下来的十多人都待在另一间屋子里,由于房间太大,倒也不算拥挤,只是屋里的人睡得横七竖八,屋里显得凌乱不堪。
其实未婚的年轻人们还好,靠墙边躺着,睡姿都还算乖巧,但是架不住放飞自我的中年大叔太多,这边一个抱着团子呼呼大睡,那边一个抱着酒瓶子睡得口水直流,这头三四个人在门口曲成虾米状,那头两个人在屋子中间叠成了“十'字,每一个都睡得奇形怪状。
再加上散落在地上的啤酒箱、滚到门口的两个空酒瓶、满屋子酒气,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睡觉的环境。
“我说”毛利兰根本没法进门,站在门口,探头看着屋内,努力分辨地上倒着的生物和物品,“他们昨晚回房间之后又喝酒了吗?”
“应、应该是吧。”
柯南呆呆回答着,迅速在屋里各处找到了池非迟、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三个人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熟悉的人睡得比较像样,两个年轻人看上去还没有放弃人生,而比起一些人夸张的睡姿,小五郎叔叔看上去都正常了很多
“真是的”毛利兰一时不知先吐槽什么,无奈叹了口气,抬眼发现靠窗户的池非迟坐了起来,愣了一下,出声打招呼,“非、非迟哥,早上好!”“早。”
池非迟一脸平静地回应着,伸手把旁边的木窗拉开一道缝隙,让屋里通风,又躺了回去,仔细感受自己的情绪、身体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他前世体验过一段时间的醉生梦死。
前一天晚上精神越亢奋,第二天醒来就会越空虚,感觉生活枯燥无味,四周清冷落寞、荒诞不堪。
过山车一样的情绪落差,会吸引或者逼迫人去寻找新一轮的刺激和精神满足。
他昨晚喝酒时确实比以往容易亢奋,刚才睡醒起身,看到满地狼藉,心里也实实在在地有着荒诞乏味的感觉。
其实也还好,穿越过来之后,他很多时间处于情绪平和的状态中,今天睡醒之后,跟平时的状态也没多大区别,他适应起来很轻松,但按照上次懒惰之罪体验'来推断,暴食之罪接下来会继续用各种手段来影响他,让他具备或者表现出更多这一原罪的特质。
暴食之罪可能要比懒惰之罪麻烦一些。首先,暴食之罪跟“精神成瘾'有关。
如果他在暴食之罪体验期沾染上不良习惯,比如酗酒或者滥用药物,他的身体就会因此受到损伤,等体验期结束后,那些损伤不一定会消失,要是再麻烦一点,那些成瘾心理并没有消失、或者消失得不彻底,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所以,
他要注意自我克制,慎重对待一些可能成瘾的行为。
其次,他身上原本就有着很危险的'暴食之罪,只是平时压制得比较好,一旦他心底的罪恶被彻底激发,后果不堪设想。
表面上看,他的恶趣味仅仅是捉弄人、吓唬人,但他自己清楚,他不是为了吸引别人的关注才去捉弄某个人,而是渴望看到别人恐惧的反应,能从他人痛苦中获得精神快感,这本质上是施虐倾向。
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施虐倾向,只是内在动机不同、程度不同、实际实施的方式不同。
有人施虐是因为对自身力量缺乏自信、经常在生活中感受到挫败,就想用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让自己占据主动,试图掌控他人,以此来获得安全感。
有人施虐是因为曾经受过虐待,在自身具备一定力量之后,从受虐者转变成了施虐者,或者在尚未具备力量之前,就将虐待行为转移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个体上,也就是心理防御机制中的投射和转移,施虐过程中可能伴随着剧烈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