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无视了那群画风有点奇怪的教徒,看着约书亚的脸,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个念头。
第一个:约书亚真的变年轻了,如果梦境里的人能被力量干涉而发生变化,小泉红子可能真的变成‘彩虹脸’了。
第二个:约书亚这家伙年轻的时候是挺帅的,他在约书亚‘一生画面’中见过,但眼前的约书亚好像又被加了点‘魅力属性’,明明还是那张脸,却有一股圣洁的感觉。
第三个:大概是看老头看习惯了,现在的约书亚很陌生……
“咔哒。”
门被轻声合上。
约书亚斟酌着开口,年轻声音依旧带着温柔的磁性,“我的主,在聆听您的指示前,请允许我做一件失礼的事,刚才在孩子们面前,我维持着自己沉稳庄重的形象,但在您面前,我想抛除一切不真诚的掩饰和伪装,将如同孩童一般赤诚的心展示给您。”
池非迟听着约书亚年轻的声音,不太适应,“你随意。”
约书亚眼睛一亮,站起了身,开始无声地大笑,开始疯狂蹦哒。
池非迟:“……”
(#--
像孩童一样?
谁家孩子这样,早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他第一次不想当别人的爹!
一分钟,两分钟……
约书亚丝毫没有停歇的打算,蹦蹦跳跳,动作毫无章法,面容兴奋得狰狞扭曲。
池非迟静静看着:“……”
完了,彻底疯了。
约书亚蹦了一会儿,又开始跑到墙边,用头撞了两下墙,抬手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衣领,才回到毯子前坐下,调整呼吸,面容渐渐平和,“我至高无上的主,从很多年前开始,衰败就在我的躯体深处扎根,一点点腐蚀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的手脚逐渐沉重迟钝,脑子也开始笨拙迟缓,我的眼睛、耳朵再不如以前灵敏,就连睡觉也没了年轻时的安稳香甜,我厌恶自己身上日渐沉重的暮气,却又无力反抗时间加在我身上的枷锁,只能去接受、去习惯,遇到您之后,我时常懊悔,我将青春献给了虚无的信仰,主却从不介意我以迟暮老去的身躯回到主的身边,对主的不忠与不公令我懊恼,无法改变过去愚笨的选择令我懊恼……”
池非迟:“……”
如果眼前的约书亚还是以前的老头形象,他觉得上了年纪爱念叨也正常,会多点包容,但眼前的约书亚年纪轻轻就像老妈子一样念叨,本身就够怪异了,再跟‘宗教’扯上关系,他越看越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那么问题来了,西天取经的路上,孙悟空是怎么忍住没有一棒子打死唐僧的?
约书亚目光虔诚地注视着眼睛图案,“我无时无刻不在祈祷,如果人生能够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一生奉献给您,现在这个夙愿得以实现,约书亚感谢主的赐予。”
“约书亚……”
池非迟停了停,不是卖关子,是在回想他找约书亚除了确认约书亚的状态之外,还有什么事,这货碎碎念半天,害得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找约书亚是想说什么的,“入梦已经结束,三天后让大家自由活动,这几天会有人联系你,你配合取一下毛发、血液样本。”
年轻的约书亚眼里平和真诚,“好的,我的主。”
“以后别那么唠叨,有事说事!”
池非迟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切断了联络,将眼睛恢复原状。
约书亚除了聊天让他头疼之外,没什么好操心的,放着约书亚去祸害……不,去忽悠……不,去自由发展宗教就行了。
接下来是小泉红子。
电话才一打通,小泉红子就幽幽道,“我可以去打快斗吗?”
“你随意,我还有事。”
池非迟一听就知道,小泉红子现实中也成了彩虹脸,而且能够消退,情况不是很严重。
约书亚成功让他丧失了社交欲望,不想再跟小泉红子多聊。
“嘟……嘟……”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小泉红子懵了一下,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忍住火气,重拨。
自然之子这是打电话来做什么?就不能问问她的情况吗?
还有,她话都没说完呢!
池非迟接了电话,“还有什么事?”
小泉红子气得不轻,“你不负责任!”
池非迟没打算跟小泉红子争辩什么,“那要我做什么?”
“你……”小泉红子在心里扎池非迟的小纸人,真扎她是不敢的,以免又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子,“我是想告诉你,我的血脉好像变了,有点返祖现象,应该是因为去过你那个空间……但是,因为这个毁了我的美貌,我还是不高兴!”
“你可以去打快斗。”池非迟提议道。
“嘟……嘟……”
小泉红子:“……”
哼,她去打快斗……
不行,她这脸出不了门,不想出门。
嗨呀,好气!
邪恶且可恶的自然之子,要她去空间陪着的时候,给人家讲数学题、跟人家谈七原罪,不需要的时候就秒挂人家电话!
池非迟挂了电话,一边尝试能不能将小泉红子拉进左眼那个空间,一边拨打池真之介的电话。
尝试失败,小泉红子进不去了。
电话倒是打通了。
“有什么事?”池真之介问道。
“我的力量给约书亚带来了一些变化,找人去给他采集一下毛发和血液样本,诺亚那里有联系方式。”
“我知道了。”
“嘟……嘟……”
池非迟:“……”
还是跟他家便宜老爸沟通省心。
接下来,池非迟又用左眼未命名远程通讯器,联络了非墨、非离、无名、十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