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先生……”橘美月没想到毛利小五郎还愿意温和地跟自己说话,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道,“是跟我一起合租的室友,阳子……”
池非迟看了看毛利小五郎郑重、认真的神色,从口袋里拿出新的证物袋,上前将橘美月包里掉出来的外套、警棍捡起来。
他家老师当了很多年的刑事警察,见过各种各样的嫌疑人,肯定也不止一次地参与过审讯。
审讯中想要攻破嫌疑人的心防,严厉声明利弊或许是一种好办法,但有的嫌疑人在紧张气氛中反而会绷紧神经、不愿意开口,这种时候,有经验的审讯警察就会转变策略,放软态度,让嫌疑人放松一些,重新寻找突破口。
刚才他家老师没有追问、反而选择安抚,那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精明老警察的气息。
不过他家老师在橘美月开口之后,眼里并没有出现丝毫攻破嫌疑人心防的喜悦,也没有释然地松口气,好像不仅仅是为了攻破橘美月的心防而说出那句话,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安抚橘美月。
像这样的男人,真的会让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吗?
或者说,像这样的男人,真的舍得让自己女儿总是因为自己的糊涂行为而生气、难过吗?
又是怀疑他家老师有问题的一天。
“我……杀死了她,”橘美月把自己杀人的事说出口,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无力地跌坐在地,低头看着潮湿的地面,眼里流出了眼泪,“阳子她真的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开朗乐观又随心所欲,总是把自己当成世界的中心,在那样的太阳面前,我就像软弱无力的月亮,所以阳子总是从我这里夺走一切,衣服,金钱,还有喜欢的人……”
毛利兰意识到橘美月可能在合租时一直被欺负,看橘美月的目光也带上一丝惋惜。
“即便这样,我还是忍了下来,直到昨天我回家时,听到了她在屋里跟人打电话,她说我这么烦的人、为什么不被帽t之狼杀死,”橘美月眼里带着怨恨,咬了咬牙,“所以我一气之下才决定杀了她,我调查到帽t之狼作案用的警棍,去商场买了同款,然后今晚在她下班路上用警棍将她打死,让这一切看上去像是帽t之狼做的……”
被捆在围墙下的男人:“?!”
他差点就背锅了?
还是杀人这么大的一口黑锅?
越水七槻神色认真地向橘美月确认情况,“也就是说,今晚还在下雨的时候,你在合租室友阳子小姐下班回住所的路上,用警棍袭击了她,并且打算将袭击她的罪行推给帽t之狼,而在作案之后,你脱下沾到了血的外套,把折好的外套和警棍一起放在包里,结果准备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我们抓真正的帽t之狼,是这样吗?”
橘美月点了点头。
“喂,什么叫真正的帽t之狼?”男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连忙出声喊道,“我只是今晚正好穿了连帽衫出门,手里的警棍是我带着防身用的,是你们误会我了!说、说不定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帽t之狼呢!”
橘美月刚杀死欺负自己的室友没多久,现在重新提起这些事,情绪还不太稳定,见男人想把抢劫的罪行推给自己,又有了自己被欺负的感觉,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恨恨地抬头看着男人,“我没有!帽t之狼不是我!”
男人被橘美月眼里的怨恨吓了一跳,但还是想在警方抵达之前,尝试让周围的怪人们放松警惕或者制造一点混乱、给自己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当即硬着头皮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吗……”
池非迟刚把血衣、警棍分别装进干净的证物袋里,一眼看出男人外强中干,神色平静地动身走上前,“你不需要跟我们说这些,等一下你跟警方说就可以了。”
男人被噎了一下,随后发现池非迟径直走到了自己面前,身体默默后仰,让后背重新贴住了围墙。
池非迟把手里的一堆证物袋递给了越水七槻和毛利兰,低头看着男人道,“你站起来一下。”
男人满脸警惕地问道,“你、伱想干什么?”
池非迟见男人不听指示,立刻决定自己动手,将男人拉了起来、单手按在围墙上,左手从口袋里翻出一根尼龙扎带,把男人双手大拇指扎在了一起,“我怀疑你想逃跑,来加固一下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