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次符琳芳被教训了,符家没有发声,那么以后符家分家在凤凰城内自然而然的便要收敛去一些平日的嚣张。
而若是墨箓亲自登门找上了长虹为这事讨要说法,长虹也能以誓约为由把墨箓给挡回去,至于符家之后咽不咽的下这口气,又会如何反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来长虹也是看出了墨箓对她的企图的,如此与她有着誓约在身的长虹,至少在这千年里,是不可能对于符家在玄天域对她下手一事坐视不理的。
思及此,冷悠然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若是她不弄出这么大动静,等长虹把她弄出那冰壳子,这事便也就了了。
可现下这动静明显是被她给闹大了,必然是会引来无数目光,那这事也就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被平复下去了,至少作为一域之主的长虹,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得拿出个处理办法和态度来。
但说一千道一万,那些不过都是长虹的打算,冷悠然在想明白了长虹的意图之后,心下才升腾起的那一眯眯心虚瞬间消失不见。
她深知在这一场较量之中,其实不管是符家还是长虹,这般所为只怕都是在用她来做筏子试探彼此,若她真如了他们所愿,在那壳子里老老实实等着长虹来救,弄坏了自己的根基,那她才真的是悔之晚矣。
心思电转间,想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冷悠然不禁转了转眼珠,随手自碧云空间中取了块儿粗糙坚硬的矿石来,用力在脸颊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颈之上狠狠的蹭出了一些血痕。
又估摸了一番刚刚那冰壳所在的位置,就地躺倒,向着远离冰壳的方向滚了几滚,再调动仙气,催了一口鲜血出来,任由那血顺着嘴角划下,滴落在满是坑洼的地面之上,这才暂时封锁了几个穴窍,急促的调整了一下呼吸,闭上了双目。
造成了一副,好不容易脱险,却因伤势过重,体力不支倒地不起的假象。
冷悠然自认为有着烟尘的遮挡,长虹又置身于禁制之中,这不过短短的时间,凤凰城的地域又极为广阔,即便有人赶来一探究竟也是在还在路上,她的这番所为应该也是无人察觉。
可却不知,从她愣在原地望向了长虹的禁制开始,再到后来的所作所为,却是一样不少的落入了直接破开空间跑来此处围观的,此时正高高立于半空之中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的神识之中。
和通仙尊背着手,透过浓浓的烟尘望着冷悠然的一番动作,本来无波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觉得下面那装模作样的小丫头有趣极了,再想到自己那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仙府,以及那一个个就知道装腔作势的徒子徒孙们,忽然就生出了一丝想把那小姑娘拐回去的心思来。
“师尊。”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的蓝袍男子,自远处急略而来,停驻在老者的面前,满眼无奈的喘息着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