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街昏暗的街灯投射下,她看到树上赫然挂着几个人,无风自晃。
其中有个体型较胖的颇为眼熟,随着距离的靠近,竟是徐琪!
看到如此诡异瘆人一幕,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郑灼倏地停下脚步,伸手指了指树上挂着那几个人,笑着问她:“你想上去吗?”
宣明婳看向他,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郑灼笑着白牙森森:“我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
笑着笑着,英俊温和的脸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脱落,直到成为白森森的骷髅头。
宣明婳没有被吓得两眼外突,也没有腿软昏倒,甚至连尖叫都没,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半晌,才淡淡的说了句:“你在没变化之前确实挺丑的。”
骷髅头听到这话脸上的肉又一点一点的长了出来,直至变回英俊温和的模样,“你不怕我?”
似是想到自己一直都不能看透她的所思所想,又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宣明婳笑了下,“一个可以反制住你的人!”
郑灼盯着宣明婳看了良久,倏地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笑的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好看,嘴角明显干缩,牙齿白的不见半丝光泽,用宣明婳的文化水平来形容的话,就像被火烧后却没烧尽的骨头,惨白惨白的。
“那就试试!”
说完,郑灼的指尖渐渐变黑,指甲也一点一点长了出来,成了名副其实的鬼爪。
鬼爪朝着宣明婳迎面抓来,直取胸口。
法力只余一成的宣明婳当然不会傻到正面迎敌,而是直接跃上了那棵挂了徐琪等人魂魄的树上,凝气于掌心幻出一团红色的火焰,居高临下的袭向郑灼。
“驱火术?”郑灼的声音裹上几分惊讶,但很快就是不屑的一哼:“可惜火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不等宣明婳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他竟自燃了起来,并于熊熊烈火中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大树。
宣明婳不敢轻敌,急忙凝集仅存的所有法力,炼化出一个透明的大水球疾速的掷向对方,来了个浇水灭火。
郑灼一个闪避不及,被浇了个满头满身,熊熊烈火瞬间熄灭。
“是我大意了!原来你是降魔使!”他单膝摔跪在地,声音嘶哑且愤怒的说:“尽管如此,你也休想阻止我,我必须要给我妈一颗好的心脏。”
宣明婳站在树上,“实话告诉你,我修行炼道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维护正义和替天行道,我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在这个混乱的世道能走出个通天大道罢了,所以不是你先主动招惹我,我是不会搭理你的,更别说阻止你!是你先不给我面子,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同事给拐了,现在竟然还想把我也拐了。我能如你愿吗?”
说着同时狠了狠心将手指给咬破了,于半空中写下一连串的血符。
“不提你作恶人间害了多少无辜,就凭你今晚想将我给挂到这棵树上,我就不能让你好过。我这人就是这么的小气爱记仇,所以你有什么怨恨什么执念,统统都……”
认出那串血符是降魔伏鬼术中最令冤魂厉鬼所痛恨与畏惧的噬鬼咒,郑灼发出不甘的嘶吼,硬是打断了宣明婳的话。
“作恶人间?那些真正作恶的人为什么都没有得到应有惩罚?残害无辜?她们会被拐走挂在这棵树上,难道自身就没有一点错吗?她们但凡洁身自好一点,我都会放过她们!她们都跟那个女人一样该死!”
宣明婳手中的动作一顿。
她承认,他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徐琪等人但凡矜持自重一点,或许这种厄运就不会落到她们的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提到的那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她承认,她很八卦。
停下写血符的动作,她端出一副主持正义的凛然姿态,“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反正可以排除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