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说:“在晋安区的博物馆二楼。”
宣明婳点头,又说:“周铭和王浩的死,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线索,留意市一医院的郝主任。”
李浩听到脸色微变:“郝根成?”
宣明婳嗯了声,“就是他。”
想到果果死而复活的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李队沉默了。
半晌,才问:“其实,果果真的是被他丢下楼摔死的吧?”
没料宣明婳却回了句让他更感惊恐的话:“事实上,果果在送到医院抢救之前就死了。”
李浩睁大眼硬是愣了两秒:“这不可能,她在抢救的第一天,我还在抢救室外看到她拉着她妈妈的手喊疼……”
宣明婳说:“所以我才让你留意郝根成。不过,我更建议你放弃调查。”
李浩抿了抿唇,方说,“我家三代从警,我不可能抹了我爸的脸。”
从他的眼中看出认真和执着,宣明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了话题,问:“我可以去看看周铭吗?”
李浩眼睛在她的那张丑脸上停了一停,然后别开眼,说:“他这会儿应该都被推进太平间的冰柜里等着家属签字后火化。你如果真的要看,我可以试着帮忙申请延迟一段时间。”
宣明婳说:“那感谢了。”
太平间,李浩伸手想要帮宣明婳揭开周铭脸上的白布,被她阻止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不用过多的打扰他。”说着,微微弯腰,凑近周铭的左手细看。
借着微暗的灯光,她看到他左手的掌心微微发红。
伸手将他那冰冷僵硬的掌心摊开,果然,她之前帮他画的那道符还在。
宣明婳不禁皱眉:当时给他画这道符为得是帮他和周巧玲见面道别。
他只要划破掌心就能启动这道符见到周巧玲,甚至像从前那样拥有亲吻对方,但时效只有两个小时。
可直到现在,这道符都没有被启动。
这是为什么?
他明明那般思念周巧玲。
要知道,她之所以会愿意介入流血小丑一事,就是被他的那份为对方不顾一切的深情所打动,继而想到自己年少时的那段灰暗的过往。
如果,八年那年,她的爹娘,她的叔伯,她的哥姐,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句话求声情,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上后面那条满是污浊和荆棘的路?
她的原身生来额间带有火莲花图形的印记,远看,红得像火。
若是出在王权富贵人家,兴许会被赞为天仙下凡或他日必定宠冠六宫什么的,奈何她是出生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村里唯一的稳婆在看到她额上的那朵莲花直接手一抖,差点没把她给当场摔死。
稳婆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她家,说她是妖怪转世。
就这样,她在爹不疼娘不爱,哥姐打弟妹欺,走到哪都被骂妖怪的环境下顽强长到了八岁。
那一年,战祸起,天灾降,就连地处山旮旯的村子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