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老实交代,居然还敢反问我?”看见了吧,谢明慧可不是个好惹的。
马上就翻脸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王谧也不着急了,到底也是夫妻了,谢明慧的脾气,他还是摸得比较透的。
虽然时常气势汹汹,但只要把第一波的情绪扛过去,之后就会很容易处理。
比方说现在,就已经算是即将风平浪静了。
“我可没有反问娘子的意思,只要弄清楚了这件事,我就会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原委和娘子讲清楚。”
“娘子也看到了,朋友也在,他都能给我作证,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王谧看向何迈,谢明慧扫了一眼,阿迈立刻展开了一个值得信赖的笑脸。
没问题!
我们都能解释!
谢明慧犹豫了片刻,看了看王谧,又看了看何迈,老实说,就这位何郎君还不如他家稚远值得相信了。
在京口的时候,别人不知道,这位何郎君,明慧还是打过交道的,那叫一个舌灿莲花,厉害的很。
他说的话,能相信吗?
不要是两个人串通好了的,就为了哄骗她?
“慧慧?”
“娘子?”王谧笑着,俯身看她,她不说话,就这样追着她看,王侍郎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这一张俊脸,哪个女人看了不会心软呐。
灵验的很。
“是阿翁告诉我的。”
看吧!
美男的攻势,还是很强大的。
“谢公?”不过,如今大获全胜的王侍郎,却并没有那么高兴,甚至还很担忧。
明慧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也泛起了疑惑。
“是啊!”
“是玉柔接到的消息。”
那看来,这件事要想知道原委,只能问玉柔了。
这个通风报信的小机灵鬼。
玉柔自然是当仁不让。
“郎君,是这样的,”还没等王谧询问,玉柔就已经先一步给出了回答,特别自觉。
“那一日,谢公把奴婢叫到了谢府,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转告给娘子,奴婢就去了。”
“后来,谢公才说,他收到了京口那边的消息,说是郎君从徐州城带回来了一个貌美的小娇娘,还说要一路带回建康。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是希望奴婢能提前和娘子说一声,让娘子有个准备。”
“就说了这些?”
玉柔边想,边点头:“就这些。”
“谢公德高望重,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就算是有其他的情况,他也不会告诉奴婢。”
这一点,玉柔倒是说的很对,谢安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很显然,这个消息是他早就想要告诉谢明慧的,才会专门把玉柔叫过去传话,但是,其他的消息呢?
不会没有其他的消息!
绿珠不过是他随军带回来的一个女卷,老实说,这一路上也并不起眼,他们也一直都很小心,极少在军营里谈及此女的事情。
饶是如此,谢安还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这是多么恐怖的消息网!
如此细枝末节的事情,谢安都能摸得这么清楚,可想而知,北府兵营里的那些事,他会不知情吗?
想到这里,王谧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谨慎。
不论如何,帅印现在他还是交给了刘牢之,并且,从来也没有在北府称大的打算,也没有露出任何行迹。
这要是被谢安逮着他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话,那还得了?
那不是直接就被欻欻了吗?
万幸啊!
果然,以后,这个老头子也不能不防。
等一下!
王谧的脑中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如果,一切真如他想象的这样,那可太可怕了!
“玉柔,谢公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吧。”
玉柔摇摇头:“那当然没有,奴婢只管得了消息,回来就老老实实的告诉娘子了,别的事情一概不知情。”
这就对了!
这就能对上号了!
王谧看了何迈一眼,正巧,何迈也正看着他,看来,大家的猜测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谢明慧和盘托出?
毕竟,谢安是她的阿翁,而明慧一直都很尊敬他,甚至是依赖他,将这样一位令人敬重的长辈的形象彻底摧毁,似乎也并不是好事。
更何况是现在。
谢玄新逝,谢明慧的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如果这个时候再告诉她,你的阿翁也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对她,似乎是太残忍了些,她也不见得就会相信。
“原来如此。”
“那可能确实是邮路出了问题。”
“才让你们没有收到信件,可能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了。
而谢明慧,自然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的主要关注点,仍然在那莫名其妙的女人的身份之上。
对所谓的消息来源,并不关心。
可能真的是邮路出了什么问题,毕竟,这个年月,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或许过几天就收到了。
又或者,就是丢了,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女子的身份,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她是徐州人,原本是徐州城群芳苑里的头牌。”
“什么?”
“真的是青楼女子?”王谧还没说完,谢明慧的眼睛就立起来了,就知道,一定不是正经的女人!
“确实是,但是,娘子,我对此女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也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带着她来到建康,不过是帮忙而已。”
“当初我们在徐州城受困,城主符飞要对我们不利,此女也受到了牵连,后来几番周折,我们终于能出来了,为了救她一命,我才把她带出来的。”
“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我敢保证。”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实在是太过复杂,等到真的开始用嘴巴讲述,王谧这才发现,想要讲述的特别仔细,把原因和后果都说明白,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啊,夫人,这件事其实稚远只不过是仗义出手,并没有其他的意图,这一点我也可以作证。”
“自从那绿珠娘子到了北府军营,稚远就再没见过她,不止如此,这一路上也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举动,到了建康城,稚远就先把她安置在我家了,根本就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放到你家?”
“难道,你是想把这个女人藏起来吗?”
“不让我知道?”
“等到风头过了,再偷偷去和她相会?”这个女人就是多疑,一遇到感情的事,明明没那么复杂,却非要往复杂的方向去考虑,明明是很明朗的一个结果,却非要往坏的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