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
龚蓓蕾“哼”了一声,“不是找蛋糕去了嘛,”她伸出手指按在秦欢乐鼻尖上,瞪圆了牛眼,“你编,你编!你敢说你没有?我不管你找蛋糕干嘛去了吧,可总过得给我带一块半块的回来吧,哪怕是你吃剩的,也算是你的心意呀!”
“哟!”秦欢乐这也才反应过来,不怪花骨朵儿矫情,以前自己吃着点儿啥好吃的,还真会不自觉的搜刮些,打包回科里投喂那俩这习惯,从啥时候开始,突然就变了呢。
龚蓓蕾看他表情快速转变,还当他私藏逗自己,一窜上前,就去掏兜,“你是不是逗我呢,你是不是藏着了,等我不高兴了,再拿出来哄我?是不是?是不是?”
秦欢乐左闪右避,却也难免顾此失彼,“别闹!别闹!授受不亲!”
龚蓓蕾身手矫捷,一把拽出了他口袋里的纸袋子,忙乱间倒置过来,里头的东西“铛”的一声,落在地上,弹滚出去。
两人都愣了一下,又一起追上去。
“别动!”龚蓓蕾一把拽住他的手,高喊了一声。
秦欢乐心思一转,果然没有动手,只是试探的问:“怎么?”
龚蓓蕾捡起印章,擎在掌心,举到秦欢乐下巴底下,“老秦,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是在派出所待的无聊,被富婆包养,兼职去当小狼狗了吧?”
怎么又是“包养”?
秦欢乐眉头一动,不正经的笑道:“富婆不如你,你得天独厚、近水楼台啊!你也给我一个一样的,哥哥这儿肯定先紧着你!”
“别逗了你!”龚蓓蕾斜了他一眼,“这可是延平商业银行的高级vip客户才有的保险箱钥匙,我那点儿工资,都不够买钥匙材料的。”
“这是钥匙?”秦欢乐看着这奇异的造型,不知道该拿什么部位往锁眼儿里插。
“阶级差异了吧!”龚蓓蕾用指尖捏起这个小东西,指着圆形的平面,“看见没,这下面是特殊的微芯片,你这么肉眼看是看不出来的,得到相应的保险箱,才能各种虎狼操作,哈哈,我也没见过,不知道具体怎么搞,不过话说来,你这是哪儿弄来的啊?”
秦欢乐一把将钥匙包入自己的掌心,挑了挑眉头,笑道:“等哥哥拿到卖身钱,就来包养你!”
“切!”龚蓓蕾拽着他的袖子,“你睡一天了,快来帮帮我,我做筛查眼睛都要瞎了!”
秦欢乐往后扽了一下,“等等,我要去见见刘科长,我”
“你可歇歇吧!”龚蓓蕾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继续强行向前拖拽,“孟队特意在对里三令五申,让大家为了刘科长好总之你别专门往钉子上碰行不行!”
“那小黄”
“小黄说他问得是科里的设备问题,没说案情!行了,快来帮帮我吧!”她不由分说,直接拉着秦欢乐回了办公大厅。
第二天一早,张辉的妻子,延大的杨老师家厨房,突然失火了。
所幸发现的及时,火势被及时的扑灭在厨房范围内,并没有造成更大损失。
杨老师神情恍惚,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垂泪。
从现场的状况来看,很容易让人顺理成章的想成,是一个失去丈夫的伤情妻子,在烹饪时走神儿,才造成了火灾。
可因为某些不言自明的原因,孟队听闻了这件事,第一时间派了技术科一个同事前去现场。
同事报告说,从现场的焚烧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并不是如同杨老师自己所说的,在做饭时走神儿,使明火点燃了旁边电饭煲连接线才导致的。
因为他在洗碗水槽下水管道端口的漏槽里,发现了大量相纸类未焚烧充分的残渣,堵塞在了那里。
相纸?难道是照片?
在现场的同事就此问了杨老师,她却“哇”的一声哭出来,说烧的是自己和张辉这些年的合照,早上无意中翻看了一下,忍不住悲从中来,一时万念俱灰。
即便在《消防法》中,“在火灾扑灭后,为隐瞒、掩饰起火原因、推卸责任,故意破坏现场或伪造现场的”,都还不算构成犯罪行为,更何况这种主观性极强的情境,又没有造成重大损失,杨老师自己咬死不承认,别人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她烧东西,烧照片?会不会是在掩饰什么?”这是孟金良的第一个反应。
秦欢乐在旁边眼睛叽里咕噜的转。
孟金良实在看不下去了,“有话就说!”
秦欢乐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他此刻在这里的身份十分勉强,要没有孟金良的“命令”,还真不好开口。
“这儿没有外人,我就不见外了啊,”他舔了舔嘴唇,“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非实名制的电话号,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和张辉联络紧密是不假,可上面的备注名先不管是不是张辉为了糊弄老婆,可说看见上面备注名是刘科长的,只有张辉老婆一个人啊,这难道不是她想说谁就说谁吗?再说他的手机局里也拿回来了,花骨朵儿不是说,刘科长备注名的下的电话号码,是她本人的嘛,张辉事发当晚十点左右还打过呢!”
孟金良耐心听完,眼里却难掩失望,“可这也不能证明杨女士就是撒谎了。”
秦欢乐交替着吹鼓两腮,“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技术科至今也没从张辉案的现场发现一丁点儿施害人留下的痕迹,如果说对方”如果颜司承没有给他那把钥匙,他还真不会想到耿强的案子会不会他斟酌着用词,“会不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会不会是团伙儿作案?”
孟金良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会吗?毕竟从现有已知的情况来看,张辉当天晚上的行动,更像是临时起意,这样的可控性太小,团伙也不现实,目标太大”
秦欢乐腹诽,那是你没看见那位以一敌百的狠角色!
正说着,小吴抱着一沓资料走进会议室,“孟队,在延大走访的同事,根据同学和老师的反馈,发回来几个在上个学期,和金维走得比较近的人的名字,其中大部分是他同班的,还有几个是社团认识的,目前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太大问题,不过他们提到了一个人”
“谁?”孟队看他。
小吴顿了一下,“是张辉!金维宿舍的同学回忆说,在上个学期,有一段时间,他突然对高年级的选修课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旁听了有一两个月。”
孟队不禁站起身来,声音紧绷,“他和张辉”
“那倒也不是,”小吴脸上也现出疑惑不解来,“那个同学回忆,金维最初回宿舍时无意中说过一次,他去听课,是因为觉得那个助教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