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情人(十一)(1 / 2)

事无不可对人言 洱深 6706 字 2023-05-22

秦欢乐挺个脖子就想坐起来,“刘科长就在隔壁吧,我还是去听她说吧,你中间转述,要么丢三落四,要么夸大其词,你哥哥我此刻拖着病体,没力气去伪存真。”

龚蓓蕾眼神儿就有点儿变了,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语调阴阳怪气的问:“老秦,你跟我说实话,你该不会真对刘科长有什么意思吧?”

“什么?真?”秦欢乐发烧归发烧,脑袋里的保险丝可没被烧断,噼里啪啦的火花一阵狂闪,就咂摸出这话里的蹊跷了,他脑袋悬空在枕头上,僵直着问,“是谁说什么了?”

龚蓓蕾撅着嘴,眼睛鬼精的转了转,凑到近前直逼着去瞧老秦的眼睛,“你先说有没有?嗯?你对刘法医这种、这种型的,”她两手在身体两侧画葫芦,“有没有想法?”

“呸呸呸!龌龊!丑陋!肮脏!”秦欢乐脸色都变了,“我对刘科长一片革命同志战友情,纯洁无邪可鉴日月!切,一个个的都想什么呢?”他狠狠的剜了花骨朵儿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龚蓓蕾好像也没有全信他的话,但对方这么极力反对,也就算了,耸着肩膀坐回去,“就是有人在背后私自议论,说你从前有事没事的就往刘科长那儿凑合,调走之后还总是三天两头找借口回局里来,都是为着有机会能接近刘科长,我本来也是不相信的,但这次,刘科长被波及了,他们就说,瞧见没,老秦肯定是大半夜上延大找证据去了,要不怎么就这么寸”龚蓓蕾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烧起来,压低了声音说,“老秦,这回连我都有点儿怀疑了,怎么就这么寸啊?你和我说实话嘛,我保证,不,我发誓,绝不往外传,行不?”

“你们一个个真是闲得蛋疼!”秦欢乐忍不了了,“怎么的,以讹传讹的能涨工资还是能长肉啊?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没有!让刘法医听到了,这以后大家还怎么见面啊?俩人一尴尬,再互相避着点儿,你们又会怎么说,”他捏着嗓子跟夜猫子叫似的,“说哎呦喂,瞧瞧啊,被大家伙儿说中了吧,心虚了吧?我呸!”

“不是我说的,我没说,我还帮你辟谣了呢!”龚蓓蕾看对方有点儿挂脸了,忙指天证清白,嘀嘀咕咕的,“我可是最巴不得你俩没事的”

秦欢乐哼哼了两声,脸转向里面,不想看她——还不了解她那德行呐,不跳着脚的跟人家一起八卦,就算他秦欢乐白认识她了一场!

“人言可畏啊!”龚蓓蕾煞有介事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了一下那些长舌同事们,才哄道,“别生气了嘛,我这就扶你去见刘科长。”

“算了吧,”秦欢乐任她假模假式的来扶,却纹丝不动,“我皮糙肉厚没所谓,还是别埋汰人家刘科长了,你,就你,说吧,昨儿那人怎么回事?”

“诶诶,我来给你说!”龚蓓蕾谄媚的凑上来。

最先发现金维身上带伤的,是急诊科的大夫。

衣服一拉开,就发现他颈部明显的两道掐痕,背部和腰侧,还有大片的擦挫伤,而且方向不同,显然是近期内在类似地面上的地方,被暴力拖拽时产生的,而且伤口表面未结痂,些微地方还有渗血状况,肯定不是旧伤,可他的外衣却又完好无损,这不大可能。

法医接手之后,又进一步发现他的眼结膜表面有针尖状的出血点,口腔内黏膜也有轻微损伤。

秦欢乐正色道:“他落水前被人捂嘴,掐颈?拖拽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还能吐水凶手很可能当时就在洗笔湖周围?这和”

龚蓓蕾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孟队说,同在延大校内,极有可能是同一个施害人所为,老秦,你说会不会这个金维就是张辉案的目击证人什么的?要不然从作案手法上来看,差距也太大了些。”

“如果真是这样,那很显然张辉案是凶手精心策划,而金维案则是临时起意的啊,”秦欢乐蹙眉思忖着,“临时起意好,临时起意就难保不会百密一疏,留下破绽不管这两案之间有没有真正的关联,确实是一个更容易上手的突破口。”

龚蓓蕾也知道,“早上取证组的同事去现场勘探过了,在树林里看到了拖拽痕迹,还从拖拽处的枯叶上,提取到了几缕衣物纤维,可惜化验结果,和金维在医院时,身上衣物纤维的特征峰不一致。”

“还给他换衣服了?”秦欢乐眼睛都亮起来了,“临时起意哪来的衣服换,肯定是凶手自己的衣服啊!他指甲里有没有提取到第二人的dna?去询问最后见过他的同学,问问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哎呀,这个这个,要不我不打针了,我帮孟队去走访吧。”

“你老实待着吧可!”龚蓓蕾嫌弃的按住他跃跃欲试的手,“你想到的孟队都能想到好嘛,就算孟队想法有遗漏,你也不想想,就小黄那狗腿的样子,还不对刘科长早请示晚汇报的,刘科长也会通过小黄的嘴提示孟队的,真不差你一个体弱多病的残疾人。”

“行吧,”秦欢乐长舒一口气,片刻又觉得有点儿异样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耿真的案子开始?总之刘科长的性子怎么好像比之前都显得不那么淡定了呢他当着龚大嘴也没敢表现出来,只是眼睛一闭,“那我就不急着走了,打完这个,再让刘科长来给我挂瓶生理盐水,打完生理盐水,再给我挂瓶葡萄糖,等出后续结果了,我再走哈。”

“你还打葡萄糖呢,你不怕把你打出糖尿病啊?”龚蓓蕾看着对方那一脸没出息的样子,暗暗又有点儿不忍心,知道市局对于老秦的意义,远没有他想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描淡写,可是又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服软,闹得一天天抓心挠肝、牵肠挂肚,何必呢。

说归说,到底是重感冒,他高烧刚退,出了一身的汗,原本是为了逗花骨朵儿,眯了一会儿眼睛,没想到还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连续两场凶杀案下来,延大的校领导多少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也知道这纸里包不住火的道理,与其继续掩耳盗铃,还不如积极配合着市局尽早揪出真凶来,免得从老师到学生一齐人心惶惶起来倒放在其次,主要是凶手要是真隐匿在校内,再生出新的案子来,那可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两案齐头并进,孟队人手不够,临时从基层征调了一些人员来协助走访等基础工作,原本也没打算再把老秦算进来,可一则他是金维溺水的目击者,二则他身体力行的昏在了市局的值班室,难不成还能撵他走吗?也太不人道了。

两下里一就和,就这么着吧。

与张辉死亡时那近乎天衣无缝的案发现场不同,金维案很快就有了突破性进展。

金维是个大一新生,原本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成绩也不错,尤其专业老师,对他的印象很深刻,说他平时性格沉稳,语言表达能力有很强,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可不知道怎么,一个寒假过去,他却到系里递交了转专业的申请,瞧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总之是死活不愿意再学心理学,转到哪个专业都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走访的警员不禁疑惑的问道,“是有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做?”

老师也不明所以,但为了配合警方调查,极为认真的回想当时的情况,“问过,但他当时就是不肯说,只说当初是家里人给他报的专业,并不是他原本的兴趣爱好,忍了一个学期,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校方有没有和他的家人沟通过?”警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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