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化还挺可爱,厉宝剑这些年也习惯了,撕下几块脱骨肉放在龚蓓蕾面前的碟子里,勾嘴笑了一下,“冲谁呢又?我可没招你啊。多吃点儿,小口吃,淑女点儿,别又呛着。”
龚蓓蕾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嘟着嘴,举起杯子无声的和厉宝剑碰了一下杯。
厉宝剑整个人都软和下来,笑问:“你在孟队那儿过得好吗?大家原来飙着劲头,但也还算熟悉,现在又在一个部门了,应该也不会难为你吧?你也夹着点儿尾巴,那边女同事多,没事别老出风头,显大眼儿,要低调”
“你是我爸啊,怎么这么唠叨!”龚蓓蕾不耐烦的打断他,又好奇的往前凑了凑,“你呢?在省厅好玩吗?”她的表情里透出一抹调侃,“说实话,大保健你藏得还真挺深啊,什么时候抱住了纪队的大粗腿,感情我和老秦都是灯下黑呐。”
暖黄的灯光打在脸上,厉宝剑表情有些朦胧,“我不是要瞒你,你也知道,当初进市局时,我正赶上家里出了点事,差点被别人给顶替了名额,都是因为纪队力主,我才所以,我心里一直对他很感激。”
龚蓓蕾点点头,“这段我知道,我们都知道,那你为什么哦!你是纪队留在支队的眼线,是不是?那我大概知道你和老秦为什么”她露出淡淡的惆怅,“各为其主罢了,我还是觉得大家坐下来,没什么说不开的,咱们这么多年,没必要这样。”
“别说了,嗯,我是说,你别掺合了。”厉宝剑放下手里的鸡骨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龚蓓蕾察言观色,“还有事儿?”
厉宝剑拿起手机,又处理了几个信息回复,才小声回道:“天天做些迎来送往、鸡零狗碎的事儿,时间一长,真觉得挺没劲的,这不,今天我到这边儿来,就是因为那位田公子你知道吧?”
“这闻名遐迩啊,”龚蓓蕾一脸八卦状,“怎么,又给他爹惹事儿了?行啊大保健,现在连保姆的活儿都能兼顾了。”
厉宝剑被调侃也不计较,只是略微感叹道:“这回还真不是惹事儿,而是失踪了。”
“失踪?”龚蓓蕾表情严肃起来,“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赶快报案啊。”
“不能报案,”厉宝剑语焉不详的给了个眼神儿,“怕是他自己出了什么幺蛾子,这以前也不是没干过类似的,要是被查到反而要坏菜,这不是才让我私下里帮着找找线索嘛,我跟着消费记录查到这边,结果又断了。”
龚蓓蕾做了个鬼脸,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还是少问为妙。
门外突然骚乱起来,两人一回头,就见窗外一辆豪车正失控的朝着炸鸡店撞来。
一时呼喊声纷至沓来,厉宝剑快速冲向落地窗边吓得失去反应的一对母子,抱起边上的小男孩,滚向旁边。
另一侧,龚蓓蕾也冲上前拉拽开一位尖叫的服务员。
“哄”的一声巨响,落地玻璃粉碎,豪车破墙而入,一时店内漫天粉尘飞舞,浓烟呛鼻
肇事车头完全扭曲变形,卡在吧台处才堪堪停住。
厉宝剑以肘部护住口鼻,眯眼上前去探看司机。
他用力的拍了拍车窗,忽然难以置信的微张了嘴。
“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