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良玉答道:“我们夫妻也不知这病症是由什么缘故引发的,每次问二弟他也不说,用些无关话搪塞过去。”
柳惜见暗思片刻,心想道:“难道是他中过化血针的缘故?可是这已十多年了,怎会不好?”疑思未解,晁良玉便道:“柳姑娘,你明师兄和咱们是结拜兄弟,他叫我大嫂,你也叫我大嫂,叫我家那个大哥吧。”
柳惜见道:“这……恭敬不如从命吧,大嫂。”
晁良玉“哎”地应了一声,又问道:“我昨儿听二弟说,你有什么急事是也不是,虽已耽延了一夜,可没法子,今得趁早,你若有事便同我说了,咱们一同去办。等你的事了结了,再去乾州。”
柳惜见道:“我被小郑国人抓走的时候,身旁还有两个朋友,他们也被抓了,如今还在小郑国人的手里,我要回去救他们。”
晁良玉低眉说道:“这倒是件大事,不过你既有朋友在他们手里,咱们把你的朋友救回来便是。”
柳惜见甚感晁良玉的情,却想起白珍和明千霜的过节,遂说道:“大嫂,我那两个朋友一个叫白珍,一个叫梅渡言。”
晁良玉闻言,脸色微变,说道:“柳姑娘你不知道,这两个人,和明二弟有仇呢。”
柳惜见道:“大嫂,我知道的,明师兄曾和我说过。”
晁良玉迟疑片刻,说道:“柳姑娘,我不知你和白珍、梅渡言如何相识的,是在明二弟回万古山庄前还是回万古山庄之后,但他们两个和明二弟有嫌隙,你如今知道了还帮他们,只怕明二弟心里不快哪。”
柳惜见道:“我被车怀素抓走后,被她逼着吞服了枯骨散的毒,是梅渡言取来解药,救我一命。便为这,我也不能不救他们。白姑娘有过不是,但小郑国人手段毒辣无耻,我没法子眼睁睁看着她受辱。我救他们,也怕师兄见怪,方才告知这两位朋友的名字,便是要叫大嫂知道我想救的是什么人,叫大嫂随意自定,瞧要不要与我一同前往,免得你不明就里,将来明师兄把你也怪上。这里,我只当师兄是师兄,我是我了,我欠的恩,我自去报,再和师兄没相干的。大嫂你豪兴仗义,却不欠梅渡言什么,倒是和明师兄更亲近一些,因此,若是说要去救人的话,倒是要斟酌斟酌。我如今大好,又知道他们身上有迷药,自会小心,再说,那些人,我自问对付得了,自己一人去那也成的。”
晁良玉见她如此坦荡,越发喜爱她,本想助她,但一想到明千霜,总还是犹疑,便说道:“柳姑娘,咱们先吃饭吧。”
柳惜见看晁良玉神色,知她迟疑不决。不过晁良玉去与不去,柳惜见都觉无甚关碍。她肚中真饿,便依晁良玉所说,先盛饭吃了。
柳惜见盛饭时,问道:“大嫂,你说昨儿小郑国扎营的那个村子,叫蜂巢寨是不是?”
晁良玉道:“是。”
柳惜见再问了往蜂巢寨去的路,等用完了饭,柳惜见问晁良玉道:“大嫂,我明师兄和凤大哥是做什么去了?”
晁良玉道:“哦,一月前我和你凤大哥有个仇家找上门来,那时咱们不在,那仇家便留了讯,约咱们在十一月十九那日去龙华山决一高下,明二弟知道后,便说要同去,时限已很紧了。可你又中了迷药,带着你赶路只怕慢了,明二弟便要我留下照顾你,他和我家那口去龙华山赴约,有他在,我也用不着多操心,便留下了和你一块了。”
柳惜见道:“原来如此。”她垂眸瞧了水流片刻,说道:“这可是我对不起大嫂了,要离了你去办私事。”
晁良玉知她要走,含愧说道:“妹子,我这趟却不能与你同去了,明二弟的面,我不能不顾。”
柳惜见道:“大嫂我明白,你昨夜照看了小妹一夜,劳累你了。”
晁良玉不知说什么好,柳惜见又道:“大嫂,你到乾州去,见到了明师兄,烦你转告他,我这边的事了,会直接赶回万古山庄,叫他不必多担忧。”
晁良玉答应了,柳惜见道:“大嫂身上可有贵妃醉舞的解药?若有便分一些给我吧。”
晁良玉道:“有,咱们从小郑国人那里搜刮了一些来。”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葫芦状瓷瓶来,分与柳惜见。
柳惜见接过,晁良玉看着那瓷瓶一半是青色一半是白色,笑道:“你们的这药是迷药解药装一块的,真是少见,你拿了这瓶去吧,我这还有的。”一面说一面回身拿了几个馒头包起来,递给柳惜见,道:“你拿着路上吃。”
柳惜见谢了,与她别过,便自上岸离去,照着晁良玉指的路径回蜂巢寨。她一路紧赶,待到了蜂巢寨时,却只见焦土断垣,烟尘余火,竟是整个寨子的房舍都被烧了个干净,所剩不过是冒着残烟的几根断柱,更不见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