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我这回真没骗你,咱们这便回千佛寺找梅大哥。”
白珍欣喜应了一声,又问了她如何让车怀素中了毒针一事,柳惜见大略说了,却没说那毒针的真名和来历,也没说给车怀素服的解药是假的。
两人没再多歇,柳惜见仍回到河岸边,沿着河岸行路,她将白珍挟在腋下,展开轻功疾行,至天色将曙之时,终于赶到河沟镇。再行往镇外,到得天明之时,两人已来到了千佛寺外。
柳惜见去寻住持,住持接见二人,却说梅渡言醒来便离了千佛寺。白珍问起梅渡言去向,住持只道:“梅施主说他要去寻她未婚妻子,往哪里去老衲却不知了。”
柳惜见道:“大师,我临去时要你嘱咐他的话,你可和他说了。”
住持道:“老衲也说了,可梅施主冷笑几下,说柳施主你不可靠,便走了。”
白珍神色尴尬,柳惜见知梅渡言误解自己,却也没多说什么。
柳、白二人无法,只得出了千佛寺,往河沟镇上去。白珍知道梅渡言平安,心中已是大慰,一时寻不到他,也算不得大事了。
柳惜见到河沟镇只想打听梅渡言消息,可又恐被车怀素手下人盯上,自己便和白珍改做了男装,前去各处客栈、酒肆、渡头、马市打听梅渡言下落,可连过了两日毫无消息,白珍不禁担忧起来,便是柳惜见,心中也隐隐不安。
到了第三日上,柳惜见带了白珍赶赴远安县。那远安县中有一“行空帮”,势力遍布四面的六个县,行空帮平日里仰靠万古山庄,因此与万古山庄向来和气。柳惜见因庄上事务,常和行空帮中人打交道,与行空帮帮主赖若飞也相熟。如今寻不着梅渡言,柳惜见便欲上行空帮找赖若飞帮着寻人。
到了远安县城,柳惜见带了白珍直奔赖府,递上名帖后,两人不多时便被引入府中与赖若飞相见。
赖若飞虽年长柳惜见十余岁,却与她同辈,柳惜见以“大哥”称呼他。柳、赖二人寒暄几句后,柳惜见便陈明来意,道:“赖大哥,小妹今日来是有事相求的。”
赖若飞道:“妹子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可是还被那车怀素追着。”
柳惜见吃了一惊,道:“赖大哥你也知道此事吗?”
赖若飞道:“昨日我才接到常庄主的信,信中说你被车怀素挟持走了,要咱们江湖朋友留心你的下落,适机助你脱困呢。”
柳惜见心中甚是感激师父的照护,喜道:“原来是这样。”
赖若飞又道:“今儿一早,帮中有个从北边回来的兄弟还说,金家花钱雇了好多江湖人来杀你,常庄主他们又下了令,凡是伤了你的,来日万古山庄定叫他家破人亡。这事在北边已经传遍了,好多被金家利诱的人怕常庄主,都已收手了。”
柳惜见道:“怪不得这两日我身边清静许多,没了人来搅扰。”
赖若飞微怔,道:“哎,妹子,我还以为你今日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受了金家挑唆跟你过不去,你一时应付不了来找我这个大哥呢,难道不是?”
柳惜见笑道:“不是,这两日倒没人来跟我为难了。”她顿了一顿,说道:“小妹几日前被车怀素抓去,被她逼了吞服‘枯骨散’。”
“枯骨散”这毒赖若飞自是听说过的,也知这毒的邪恶处,听了柳惜见话,不由得变了脸色。却听柳惜见往下说道:“车怀素有个与她不和的弟子梅渡言,这梅渡言的未婚妻子白姑娘也被逼了服这毒药。”说着指了指白珍,道:“这便是白姑娘。”
白珍起身向赖若飞行了一礼,赖若飞还礼。
柳惜见续道:“这位梅少侠为了取‘枯骨散’的解药,将我和白姑娘支开,和车怀素大斗一场,后来他得了解药,派人给咱们送了来,我和白姑娘身上的毒这么便给解了。只是后来我们回去寻梅少侠时,找他不着,四处打听,只有人说见过他,却不知他真正的下落。白姑娘是一个弱女子,想寻梅少侠更是难,这两日我和她东奔西跑再没半点梅少侠的消息,这才想着叫大哥发动你手下的人,帮我们打听这位少侠的下落。”
赖若飞明白柳惜见来意,点了点头。
柳惜见道:“我总是受了梅少侠之惠,便想帮帮他和白姑娘,只是能之所限,如今倒要来劳烦大哥了。”
赖若飞哈哈笑道:“妹子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往日帮大哥的还少吗。行空帮别的没有,人却是有的,你放心,找人这事包在我身上。”
柳惜见道:“多谢大哥了。”
白珍也跪下向赖若飞拜了一拜,赖若飞扶之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