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道:“我寻他帮忙的时候,他已没了踪迹,去寻他也寻不见。”
柳惜见道:“其他的朋友也不肯帮你?”
云峰冷笑道:“朋友?”
柳惜见看他神色苦闷,本想岔开话,云峰却已说道:“从前的朋友都是和家里识得的,为了月儿,我已被家里赶了出来,当时爹还说要把我从家谱里除名,只不知到底他除了是没有。”说到这,叹了一气,云峰才道:“这事闹得大了,从前的朋友也不敢再与我往来,我也不想去求他们。师父和爹爹交好,帮了我怕伤爹爹的心,何况,他也不喜欢我与月儿在一处,都不大肯管我了,只有姐姐待我和从前一样。但是她一个女儿家,混入这种地方也不好,我也已决意用钱给月儿赎身,不必多劳烦她了。”
柳惜见道:“我同你一起去看看月儿姑娘,成不成?”
云峰微一沉吟,道:“好。”说着,便带了柳惜见去,两人转过另两座小阁楼,到了最高一重楼最深处,面前便现出一道黑漆漆的门来。门外有个黑衣瘦子看守,那人一见云、柳二人过来,便笑道:“姑爷又来了!”那神情,极是无赖。这“姑爷”二字,却是他们这里的人在讥嘲云峰与月儿,并非好言好语的称呼。
云峰见那守门人这般,双手都捏成了拳头,只是心上人的命还攥在别人手上,不敢显怒。
那守门的瘦子指了指柳惜见,问道:“这是谁?没见过。”
云峰道:“我的一位朋友。”
那瘦子用眼睛上下打量柳惜见,道:“我还以为是你的新相好呢。”一面说一面凑了身过来,拍了拍云峰胸膛,又道:“还以为你要扔了月儿另寻新欢了呢。”
云峰面上带笑,双拳却是捏得更紧,柳惜见听那瘦子把自个儿也说了进去,心里有气,本想教训教训他,但瞥眼见云峰也是强忍怒火,只怕自己冲动了坏事,便也默默不言。
云峰道:“侯兄弟,劳烦把门打开。”
那姓侯的瘦子从腰间捞起一枚钥匙,转身把门打开。
门推开,柳惜见张目往里望去,果见屋北面靠墙的一张小榻旁摆了一张大椅,椅上坐了个女子,约摸二十四五岁。这女子双手被一条白绸带绑在椅子两边扶手上,身旁一左一右站了一老妇一老汉,那老汉一把尖刀架在那女子的脖颈边上,那老妇则手持长刀,抵在那女子的心口地方。
被绑那女子一见云峰与柳惜见进门,先是一愕,而后冲云峰笑道:“云大哥。”
云峰也望着她笑,道:“月儿,我回来了。”
柳惜见心道:“这便是月儿了。”见她容颜,一颗心似乎都忘了跳,竟不妨脚下还有花盆,险些被绊了一下。瞥目再看屋中四处,屋墙边支了膝盖那样高的一排排木台子,上头放着一盆盆花,红的白的,淡的艳的,都是开的正好,透出一阵香。
柳惜见又想:“怪不得叫花房呢。”只是一看屋中月儿身旁的光景,只觉得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