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这意思,便是交手后,对面四人不敌,曾和他们求饶,只是他们没饶了那四人,还是要了当中三人的命?”
裴一道:“正是。那四人里有一个女子,咱们那两个弟子便放了她。事后两人还觉打赢了一架,欢喜得很,又不愤于那店的老板把羊肉卖给了那四人,两人大气,把人家的店给拆了。”
柳惜见听到这,心道:“你们到底怎么教导弟子的。”
裴一自在那里说道:“咱们那两个弟子回来后不久,便有一群人找到咱们住的地方,一说一恼,咱们才知咱们那两个弟子在外生了这样的事。”
柳惜见道:“你们那两个弟子打死的人,便是琼楼阁的?”
裴一道:“是,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几次来寻仇,咱们几次抵挡,死伤的人更多,这仇越来越大,那角瓜县又是琼楼阁的地盘,后来咱们硬碰不过人家,便被琼楼阁的围困住了。此番到中原来寻少主,是分做三拨的,咱们到南边来的一拨是我领着,一拨便是右大哥带领,一拨是咱们西驰岭上的傅补天傅兄弟带领,那时咱们这一路出了事,被琼楼阁的人扣在角瓜县。后来咱们使了一点小计策,终于是让两个人逃出,送了两封信出去,一封给右大哥,一封给傅兄弟,要他们前来相救。”
柳惜见想了想当日在鸿福客栈中,似没见到一个叫傅补天的,正想得入神,那面裴一又道:“等了将近一月,右大哥他们那一拨到了,终于是把咱们救了出来。只是,我后来受了伤,便不知再往后的事了,也不知咱们这两拨人伤亡之数到底是怎样的。”
柳惜见道:“这么说来,你们还有一路人马没赶到的?”
裴一道:“不错,傅兄弟他们那一拨还没到。”
柳惜见思索良久,道:“在角瓜县那小馆子里,你们那两个弟子杀的那三个琼楼阁弟子,裴前辈可知姓名?”
裴一道:“琼楼阁的为这三人闹了咱们许久,想不知也难,那三人,一个叫王玄,一个叫熊岳阳,一个叫欧阳坚,逃了那一个叫路漫漫。”
柳惜见道:“姓王的和姓熊的我不知是谁的弟子,但这欧阳坚可是琼楼阁阁主最小的弟子。”
裴一道:“是啊,那琼楼阁的阁主名叫童锦程,脾气可也算好了,只是……只是终究咱们犯了错的那两个弟子也是咱们自小看着大的,他们的父亲又与我们交好,临死前将他兄弟两个托付给我和右大哥,我如何忍心把他们交出去给人杀了,这事谈不拢,便越闹越大。”
柳惜见微微冷笑,道:“自己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呗。”
裴一听她言语中有讥嘲之意,知她是为了蒙浮差杀害万古山庄弟子一事,一时只觉麻烦事不断,没了话说。
柳惜见却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日曾听右前辈说,裴前辈是被焚心掌所伤,可据晚辈所知,那琼楼阁里并无‘焚心掌’这一门武功,伤前辈的,真是琼楼阁的人吗?”
裴一道:“若说不是,那也说不过去。伤我那人一直和琼楼阁的人在一处,不是琼楼阁的又会是哪里的。”
柳惜见道:“使焚心掌伤前辈的是何人?”
裴一道:“是个叫姚崇道的。”
昨夜混战之中,柳惜见也曾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时再听,只觉耳熟,当下喃喃念了几遍“姚崇道”,猛地里记起,当日在清远镇连红楼与自己说起虎头龙尾索时曾提过姚崇道这人,至此,更想起姚崇道是姚慎的父亲,眼皮不禁跳了一下,暗道:“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