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听他们说到“刀伤”二字,心道:“昨儿没留意,西驰岭的人里有哪些人是使刀的,不过,那时他们也忙着自保,该当无暇再伤这些无辜之人的。”思来想去,都觉是琼楼阁害了这四人。正自想着,底下,那仵作转到第三具尸首身旁,道:“另外这一个,致命伤在头上,头骨碎裂,瞧伤口,当是棍棒重击所致。左边肋骨断了两根,背上有两处青肿,手臂上多处淤青,瞧来也是被棍棒打出来的。”说罢,来到第四具尸体身前,道:“这个是被利器穿腹而过,这也是致命伤,身上无别的伤。”
问话的的那官差道:“一击毙命了。”
仵作道:“是。”
柳惜见反复看了地上那些人的尸身,又听了那仵作述说这些人如何惨死,真是恨极了琼楼阁的人,回想起昨夜店家求自己一行离去时的情形,又恨极了自己和右小山等没即刻离去,怪人怪己,满心悲怒,不觉便把手边的一片青瓦捏碎,“喀喇”一声,楼下几个官差全都惊道:“上面有人!”便有脚步乱响。
柳惜见暗骂自己一句,当即纵身向北疾飞,行出一阵,谅那些衙役追不上来,便回头瞧了一眼,但却见身后六七丈远处有一男一女也正展开轻功行来。她定睛细看,那男的正是云峰,女的她却不识得,见来人有个相识的,柳惜见也不一味奔逃了,寻了一无人的街角落步站定。
不多时,云峰两人在她身前落定。
云峰笑着冲身旁那女子道:“怎样,我说的她轻功还好吧。”
那女子面色冷冷的,只望着柳惜见,却不答云峰的话。柳惜见被她瞧得不自在,先开口道:“你们怎会在这里?”
云峰道:“听说那客栈里出了案子,我们便去瞧瞧热闹。”
他身旁那女子忽然说道:“热闹,死了四个人,你管那叫热闹!”语气颇有不满。
云峰耸了一下肩膀,道:“好好,我说错了成不成。”
那女子望着柳惜见,道:“你呢,你又去那里做什么?”
柳惜见道:“我也是听说那里出了事,去瞧瞧的。”说罢,心中想道:“惭愧惭愧,方才竟没知觉他们两个也在客店那里。”
那女子不再言语,柳惜见看向云峰,道:“这位姑娘是……”
云峰接口道:“她是我姐姐,云馨。”
柳惜见抱拳道:“原来是云姐姐。”
云馨也抱拳还了一礼,侧头与云峰说道:“这便是展泉山要你寻的人?”
云峰道:“是啊,不过不是寻到的,是遇到的。”
云馨回望柳惜见,道:“柳姑娘,恕我直言,我听云峰说,昨夜你带了两个受伤极重的人去寻医。不知可是和鸿福客栈那案子有关,若是,你怎会牵扯其中,那些人的死伤,究竟是不是你所为?”她这一番发问,愈至后来,声音愈显怒意。
柳惜见无奈,道:“我昨儿带走那两人,一个是住在客店里的客人,身上本就有伤,一个是那客店的店家,而我,也住在那客店里。昨夜琼楼阁的人寻来便突然发难,一场打杀,我与一个同伴带着那受伤的客人逃了出去,后来生了点小波折,不得不回客店去查探,这才发觉那客店的店家受了伤,因此带了他去寻医。”
云馨问道:“琼楼阁的为何要对你们发难?”
柳惜见道:“此中详情我也不知,不过听他们言语,住在那客店里的一拨客人与和琼楼阁的似有些恩怨,琼楼阁的昨夜是寻仇来了,不幸,便波及了那店主一家。”